薛鹤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当时那土匪二把手说山上不止他们,还有别人……郡里问出那个人是谁了没?”
“没有,那个二把手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薛鹤初挑了挑眉,好半天才道:“这南郡,藏得倒是深。”
让黑山土匪在眼皮子底下做大做强,后来又年年上书请求剿匪,但年年都失败,如今清缴了的土匪,在牢里病死的病死,自杀的自杀。而且最重要的是,黑山寨的土匪这么多年劫了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但清剿的时候山上却什么都没有,而呈报的文书上,对此也只字不提。
薛鹤初猜到里面有问题。但却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南郡郡守嫡女入了三皇子府,站队三皇子。涉及到皇储之争的,他们陈郡薛氏历来不参与。这次之所以在这里,纯粹凑巧,他路过这里的时候被那土匪头子挡了道。
粗言秽语惹人厌,他就抹了那人脖子。
黑山寨内。
因为是傍晚了,所以大伙儿要忙着回去做饭。虽然黑山寨管饭,但只是管干活的,家里其他不干活的还是要在自家吃。
青梧也打算走的。大家都走,她一个人在这个屋子里也不合适。
不过这时候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响,青梧本能的转过身,只见一个碗碎在地上,白色的米汤溅了一地。
“抱歉,”虽然说着抱歉,但声音却听不出歉意,那人直直的看着青梧,“不小心打碎了,还有吗?”
刚刚老张头来看过,说只是饿晕了,没别的事,需要给喂点米汤。
青梧垂眸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那人,“应应该,没有了。”
那人一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一双凤眼视线灼灼,“那能麻烦你帮我倒一杯茶吗?……有点渴。”
说着,看了看旁边桌上的茶具。意思很明显。
青梧不是很愿意,刚刚她之所以说没有米汤了,就是不想给这人去端。她还在疑惑这人之前在山上叫她唔唔的事。
但这人除了刚刚醒的时候可怕了一些,一直都神色和煦的,而且到现在为止,他好像对自己并不认识?
这样一想,青梧心里又稍微放宽了一点。想着既然这人都这么说了,自己不给她倒有点说不过去,于是过去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青梧正想叫他接住,却不想他突然伸手,握住了青梧的手。
“嘭”的一声响,茶盏落地,应声而碎,混在刚刚那些碎碗块里。
“你做什么?”青梧一下子窜开了好远,杏眼瞪得溜溜圆,“登徒子!”
她将那人握过的手在裙摆处揩了揩,又瞪了瞪y他,正要转身跑走离开这屋子时,门口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在做什么?”
青梧下意识的身子一颤。
而后才反应过来是熟悉的声音,青梧知道是夫君,抬眸果然,夫君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
“夫君。”她小跑了过去,然后半躲在夫君身后,伸出白嫩食指指了指屋内的人,“夫君你看,今天在山上救了个人。”
说完这句之后,青梧又叭叭叭的将其中的过程讲给夫君听。
不过她没有将那人叫自己唔唔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当时也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但刚刚为啥这人又那般唐突?
想不通!青梧只晓得,一定要离那个人远一点!
薛鹤初听着女人细细的讲述,与薛影所述并无差异。
边听边打量屋内那人。
等女人说完了之后,薛鹤初慢慢走进,居高临下的立在床边,淡漠的开口,“你是?”
“……在下陈冰,因游学误入此地……多谢众人相救。”
薛鹤初看着他微微低垂着眼眸,看不到他眼中此时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并不平静,因为刚刚这人一看到自己时,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陈冰说完就没有再说话,薛鹤初也没有再问,沉默了一会儿,他牵着女人的小手出了这间屋子。
过内院,进了里间的大屋子。薛鹤初放开女人的手。
“以后和他不要靠得太近。”他暂时不知那人的身份,但也知道,绝不是他说的游学书生那么简单。
青梧听见夫君近乎冷冰冰的声音,又见他沉着脸,能够感受到他的不高兴。
“夫君在生气吗?”青梧微微偏着小脑袋,“那个人真的是从山上救来的,然后刚刚他要喝水,就,就……”
“就什么?”
薛鹤初突然转身,将她抵在屋内,随手将门一关。
“哎呀,你在生气什么嘛。”青梧被堵在他的胸膛与门边,有点动弹不得。
薛鹤初冷笑,“你跟别的男人独自在一间屋子里,我还不能生气?”
“哎呀,刚刚翠花她们也在,刚走啊,你回来肯定有看到的!”
薛鹤初自然知道这些。
但心里就是有点不爽,因为刚刚那人看女人的眼神不对,那般□□裸的带着占有欲。
想到这里,薛鹤初眼眸微眯,再次强调,“你以后少去见他。”
“嗯。”青梧点头。
“怎么这么乖?”见女人这般乖顺,薛鹤初神色缓了几分,他伸手扯了扯女人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