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臣不动声色地打量。
她成熟不少,清纯稚嫩的容颜长开,原本精致的五官更添美态。穿衣风格变化,明明和从前一样的浅色系衣裙,曾经是可爱,现在完全展现出女人的柔美。
妍姿艳质,楚楚动人。
如一朵逐渐绽放的花,不断释放出诱人的美。
从交流会现场到这里,姜予眠一路沉默。
陆宴臣耐心极好,给她充足的缓冲时间,直到服务生送来茶水,询问两人点餐意向。
陆宴臣抬手示意,让服务生暂时离开。
他看着对面的女孩,不徐不疾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姜予眠缓缓抬眸,收起游离的心思,朝对面的人微笑:“陆总想听我说什么?”
“陆总?”陆宴臣抬手握住清澈透明的玻璃杯,推至对面,到她面前,“眠眠,不过才两年,你把我名字都忘了。”
“怎么会呢。”她笑脸盈盈,神色灵动,语言轻快地唤道:“宴臣哥。”
听她脱口而出的称呼,男人嘴角弧度微敛。
曾经怎么也盼不来的“哥哥”,如今她已经能够在独处的时候,自然而然叫出口。
“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很不错。”她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想纠正一下,是两年半。”
从他们告别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半。
陆宴臣自然知道她对数字的执着和敏感,顺她的心意改口:“好,是两年半。”
陆宴臣问她这两年半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从善如流地回答,没有藏拙,也没有刻意宣扬。
他们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寒暄,不过是单方面的。
陆宴臣问了许多她的事情,姜予眠都愿意回答,不过很多东西是片面的,浮现于表。
而她几乎没有反问过陆宴臣,似乎对他这两年多的生活没有任何好奇。
这顿晚餐,他们吃了整整两个小时。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多,姜予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很爱惜自己的身体,除了工作时迫不得已加班,其他时间都尽量保持良好作息时间。例如出去玩耍、放松,她都会控制时间,计算回到家、以及回家后洗漱的时间。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宴臣没有异议,起身结账离开餐厅。
两人曾经相处过整整一年,姜予眠在某些程度上还是比较了解他,比如送人回家这项绅士礼仪,是陆宴臣的坚持。
跟陆宴臣出去的时候,陆宴臣从没让她自己一个人回过家,要么是他自己送,要么是他信任的司机。
综上所述,姜予眠没有拒绝。
之前是司机开车过来,姜予眠下意识走向后座,却见陆宴臣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扶上沿,弯曲的手指在玻璃窗上轻点。
他说:“我开车。”
姜予眠心领神会,弯腰进了副驾驶位。
陆宴臣开车的话,她就不好坐后面了,总不能把堂堂天誉集团总裁当司机。
姜予眠上车坐好,陆宴臣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他腿长,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旁边的姜予眠恰好接到元清梨打来的电话,她没刻意回避,只是稍微把头靠向车窗,跟元清梨保持通话。
元清梨在电话里说:“就是你之前断掉的手链,我不是帮你串嘛,结果被我一起收拾带回老家了。”
那次姜予眠的手链断掉,元清梨知道后主动说要帮她重新穿,姜予眠本觉得没必要,但见她那么感兴趣,就把珠子给她了。
前段时间忙于考试,元清梨串好手链后忘记拿出来,混在自己的首饰盒里一并打包带回了家,这会儿她就是打电话来跟姜予眠说一声,“眠眠,你现在住哪儿?我直接把手链给你寄过去。”
“不用啦,过几天我可能不在景城,寄过来到时候没人收。”姜予眠对手链并不执着,“那条手链不值什么钱,你喜欢的话可以留着。”
“好吧。”元清梨知道她性子。
车内空间就这么小,两个小姐妹谈论的事情基本被陆宴臣听得一清二楚。
他捕捉到重点:“过几天不在景城?”
姜予眠言简意赅道:“嗯,有点事。”
最近忙于期末考试和交流会,已经很久没去黎文峰那边,她该去科研所完成新一期的系统升级,加固防御。
正好想起这事儿,她低头回复信息。
车子未启动,陆宴臣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
他看到女孩认真的模样,精致的脸庞被屏幕光映照。一缕卷成弧度的碎发从耳后跑到脸颊,不偏不倚遮住她眨动的睫毛。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姜予眠表面柔弱,内心自主性很强。如今,成长蜕变的她更是独立,哪怕他们面对面、哪怕他们坐在一起相隔很近,她也能保持清晰理智的头脑去处理自己的事。
发完消息,姜予眠抬头说了声:“走吧。”
这一刻,陆宴臣感觉自己真像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