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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在看到苏晓原也下楼了的一瞬消失掉,“怎么了”

苏运打着手电,前后左右照:“没事啊,我和我哥怕你不安全。最近咱们小区有抢劫的。”

“嗯,我俩担心你。”苏晓原扶着妈妈的右胳膊,把人夹在中间,“妈,往后你调班吧,别上晚班和夜班了。我一上大学就去做兼职家教,我也能养家。”

“就你算了吧,万一碰上反社会人格,你这不是送上门的人头”苏运没看到张钊,心里骂这个臭傻逼,吹牛的时候够够的,来真的就找不着了。

“我”苏晓原警惕,话没说完,听见右边有人疾步靠近。

“陈琴你个臭傻逼老子当初怎么没打死你还搬家,我让你他妈还敢搬家”苏景龙不是第一次蹲点等前妻下班了,只是见着两个儿子和她亲热,恼羞成怒的恨意在酒精作用下加倍。

浓浓的酒味砸了过来,苏晓原看见苏景龙手里有一块砖头。这个男人从不空手,就连打他也是。

“妈”苏晓原跑不了,和弟弟一起挡在陈琴身前

“凯撒上”张钊声音低沉,躲在暗处将牵引绳松开,用最大的力气,吹响了三次短哨。

夜幕之下,哈士奇的眼睛和狼没有区别,有绿色的、瘆人的寒光。

第85章惩恶人

张钊远远地瞧这一切,听着男人愤怒的哀嚎,像个卑鄙的小人。

暗中放狗并不算光明磊落,可对苏景龙这种渣,张钊实在不想用对付人的法子对付他。哈士奇被爱狗人士美化过,大家只关注它标致的外貌、旺盛的拆家能力和欢脱的二逼性格,可一旦驯出扑人的习性,也是恶犬一条。

凯撒动作很快,很野,划出灰黑色的弧线,标准警犬飞扑找准上半身。苏景龙还在酒醉,下意识拿手臂挡,手掌刹那间落入犬口。

“啊啊”苏景龙的酒完全因剧痛而醒,手掌咬穿那么疼,布料撕扯的声音,一股热感指尖直达小臂。

而他挥下的砖头,激起了犬科动物的猛烈反击。

“啊杀人了”

极为动听。惨叫声如张钊预料,划开夜色。活该,这是他作下的罪,从他向老婆孩子抡起拳头的那一刻他已经是个罪人了。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毁了两个儿子的童年。

苏晓原亲眼看着血飙出来,那样深那样红,和妈妈受伤时候流的一样。这是凯撒他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凯撒,性格判若两犬,瞪着一双青绿色的眼,不顾性命地扑上去撕咬。

衷心护主。

“跑啊”苏运腿脚麻利,护着妈妈往楼道里奔,苏晓原慢一步,进了电梯还惊魂未定。

陈琴一手护着一个儿子的头,没有惧怕,目色充斥着浓烈的恨意和为母则刚的坚强。“不怕啊,不怕,妈在这么大事你俩还瞒,万一伤着你俩怎么考试”但她到底是个母亲,骂几句便软化,进屋关门,门锁牢牢实实撞上,“不用怕,妈在呢,天大的事妈挡着”

苏晓原一路无话,苏景龙十几年一点没变,那股酒气,那股抄家伙打人的凶悍,和记忆里的父亲一模一样。

“怎么,这就吓死你了”苏运给妈妈拿来拖鞋,伸手要钥匙,“看见了没有,这么多年你躲南京去了,我跟妈过的就是这种日子我要不抄家伙打他,挨打的是咱妈现在你信了吧,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陈琴转向大儿子。

“我不能给。”苏晓原挡住厨房,谁也休想动那个橱柜,“我是兄长,有事我来解决,你不准动刀”

“我他妈不动刀,等着他把咱仨打死是吧”苏运一拳砸向门框,“你给不给我”

苏晓原没有弟弟高,歪着身子,瘸着一条腿,抿着嘴唇发狠:“我说了不能给。家里我是兄长,就算动刀也轮不到你。”

陈琴感受到了绝望。

两个儿子受到的致命影响终归是伴随一生了。苏景龙的暴行在孩子心里留下不可逆的伤害。谁家的孩子会去抢一把刀来解决问题健康幸福的家庭一定不是这样,只有家暴中长大的孩子可能性最大。

这点,原原和小运都被他们可恨的父亲影响了。

“你们俩,谁也不许动刀”陈琴的眼神不再年轻,多了几分岁月的锐利,声音沉了又沉,“回屋,都回屋去,这个家只要有妈在一天就不准提那个字你们马上要考试,今晚简单收拾下要带的东西,明天妈先去找个连锁酒店,等小运考完再打算。”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敲门。陈琴一把按住要去开门的大儿子。

“宝贝儿我”干,又他妈先敲门了,张钊骂自己不长记性。

“妈你别怕,是我同学”苏晓原跑去开门,迎进来一个高挑的男生,“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

张钊特想直接抱抱他,碍于家长还在,收起流氓劲儿先给陈琴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晓原以前的班长,叫张钊。”

“妈,就是那个,我跟你们说一口气能跑5000的那个。”苏晓原把张钊拽进来,想要锁门。

“别关别关,我儿子还在楼道呢”张钊摘下帽衫的帽子,露出一张高中生的脸来,转身问陈琴,“阿姨,我我带着狗来的,您家让狗进屋吗”

苏运这把火说什么也压不下去,直接踹了墙。“你他妈装什么装别在我妈面前装好人”

场面一度失控,陈琴不懂怎么会有同学来找原原,更不懂为什么还带着狗。“哦那进吧,狗不咬人吧”

“这个咬。”张钊这才出去拉凯撒。活蹦乱跳的哈士奇不见了,拉进来一条杂毛纷乱的脏狗,腹背滚得全是黄土。

标致的雪花眼肿了一个,一大一小。整条鼻梁也肿了,面部看起来大了一倍。嘴边一圈白毛和牙床全是红色的,探着舌头自己舔。

陈琴愣住:“这、这狗是你的”

“啊,我的,叫凯撒。”张钊心疼不已,直接给儿子抱了起来,很沉,“没想到苏景龙那么畜生,咬成那德性还打狗呢。但您放心,他这下绝对是重伤,暂时不敢再来。您小区里没有监控,路又黑,他不会知道是谁家的狗,也想不到您头上去。”

“快把狗放下来啊”万万没想到这狗是有主人的,陈琴还当是哪里跑出来的野狗惊了才去扑人,脑子里乱成一团,“你刚才说狗叫什么”

“叫凯撒,它平时特别乖”苏晓原托着凯撒的长嘴,几乎认不出它,“伤这么重这怎么办啊妈,咱带它看医生去吧”

陈琴刚脱下大衣,短暂沉默后同意了。“对谢谢你啊小同学,阿姨给它看病,这钱阿姨家出。走,小运穿鞋,咱们”

“别别别,您别激动。”张钊抱着凯撒,游走在暴怒边缘,儿子长这么大没受过伤,“要不您给腾出个沙发来,我和狗能借宿您家一宿吗您家的事晓原都跟我说了,我怕那人再杀个回马枪。”

“妈,就让他们住一宿吧。凌晨回家多不安全,况且凯撒是为咱家挨了打,你看”苏晓原惊了,掌心有血,“妈,它都吐血了”

“不是吐血,你别吓唬你妈。”张钊在电梯里检查过,“后槽牙断了一颗,估计是咬太狠,直接断在伤口里。阿姨您别担心,狗的自愈能力比人强,只要好好休息,吃几顿好的,瘀血消下去就行。”

陈琴心乱如麻,沉下心拾掇出干净沙发,又去冰箱里翻。“快,快把凯撒放下吧,家里没备着狗粮,我记得有点心咦,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