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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一个男人正在座椅上休息,看着儿童乐园里的小孩子,好端端直接叫哈士奇扑了后背,差点歪在地上。

“凯撒坐坐”苏晓原追得精疲力尽,腿已经跑软了。这比跑出去还恐怖,是不是咬人了要真是咬着了,不仅赔钱,还要带人家打狂犬疫苗吧

狂奔的二哈立马不动了,倒不是听从了苏晓原的命令,而是它扑到了目标。

洒了一地的炸鸡翅。它还没吃饭,饿了,这会儿低头只顾扫荡战利品。

“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没拴住它。怪我,都怪我”苏晓原赶快把人搀起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声音颤抖还有哭腔,是害怕,可又有种无畏的担当,毕竟这是张钊的狗,也和自己的狗差不多,真出了事苏晓原愿意担着,哪怕是赔钱。

扶起来的是一个男人,穿浅粉色羽绒马甲,高领毛衣,好像特别不怕冷。苏晓原先替他掸膝盖的土,才发现他只穿了一双普通的球鞋,是回力鞋。

只是冬天穿这个鞋,不冷吗

“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没拴住。出什么事我负责。”苏晓原怕他摔坏了,“还把您的炸鸡给打翻了,多少钱我赔给您,我愿意赔,真的太对不起了”

“没事儿,我没事儿,是我刚才走神来着。”那人半天才开口,大冬天连手套都没戴,“只是我特别怕狗,从小就怕,你把大狗先拉远一些,好不好”

嗯苏晓原被他的说话方式惊着了。“哦哦,行,没问题,我先把它栓远点再过来。您别动啊,我马上就过来。”

远处是人造草坪,有个夏天使用的吸蚊灯。苏晓原拉着闯祸的凯撒过去,张钊的儿子他也不舍得打,只好摸了摸脑袋以示惩罚。直到这一刻,犯罪嫌疑狗的嘴里还在嚼鸡骨头,真是吃的一丁点都不剩。

“不好意思,我帮我朋友看的狗,没遛过它,可出了事我负责。”苏晓原是瘸着走过来的,懒得再装什么,“您看看这些东西多少钱,我愿意赔偿。还有要是摔着您了,我我带您去医院检查。”

“不用,我没摔着,我就是从小怕狗。刚才它跑过来那一下子,吓得我这儿”男人指了一下心脏,一把嗓子很好听,可又不像个成年人的语气,“这儿都不跳了,可你把它栓好了我又不怕了。”

啊,苏晓原懂了,什么都懂了。思来想去,他还是想把这样的人送回家。“对对不起啊,您怎么称呼我您家还有谁在,我先给您送回去吧。”

“称呼啊,哦哦,我叫刘香,文刀刘,禾曰香,你叫什么啊”刘香傻,早把自己被扑那一下子给忘了,“你是瘸子吗我看你的腿是瘸着的,是不是也摔着了啊我大哥有车,你要是去医院的话,我叫他送你。”

第48章我等你

瘸子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苏晓原大概要难受很久。可眼前这个叫刘香的男人不一样,他说出来类似于童言无忌,倒让人放下了戒心。

“是有毛病,不碍事。我姓苏”苏晓原确实跑得累,在他旁边坐下,“你家没人陪着你啊,就你一个人”

这样的人,自己走出来会不会有安全问题啊苏晓原干脆不走了,怕他是走丢了或者和家里人走散了,兴许有人会来找他。

可刘香认死理,这人明明是跛着走,怎么还不碍事呢

“姓苏的话,那我叫你小苏吧。”刘香自动忽略掉别人的的问题,只关心自己想问的,“可是为什么腿有毛病啊刚才你拉着大狗往那头走的时候,身子都歪了,要真有大毛病你得去医院。”

“我”

“你得看病,我跟你说啊。”刘香着急,这人显然是个病人,“你不要怕医院,我以前干护工的,好多人对医院有那个偏见。”

苏晓原没料到他说话的逻辑这么清晰,看来自己刚才判断失误,他完全有能力在外面独自行动。“我对医院没有偏见,我就是不爱去。”

“小苏你这样儿不行。”刘香从前干过10年护工,最怕的就是病人不听医嘱,乱吃药,还当又碰上一个,“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虽然手术什么的都挺疼的,可是疼完你就好了啊。我以前见过好些病人,疼起来的时候还骂人呢可治好之后,会给医生送大锦旗。”

“我没有偏见啊,我也不怕疼。”苏晓原哭笑不得,从没遇上过这么较真的人,干脆什么都说了,“我这条腿是瘸的,治不好了。”

他看出刘香的理解能力不是特别好,话说得很慢。又可怜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这里,没有人陪着,一整盒炸鸡还叫凯撒给吃了。

刘香不气馁,再接再厉地劝他:“为什么治不好了啊,瘸子也可以治好。从前我家有人就骨折了,瘸了好长时间呢,大哥他都要拄拐才行。后来就好了,现在走路可快了”

“可我不是骨折啊。”苏晓原再次哭笑不得,要不是和刘香面对面说话,真的看不出来他智力有问题,“我是小时候打针,你懂吧打针,扎坏了。”

“嗯,我懂,我还会拔针头呢。”刘香喜欢聊天,声音也不小,“病人打点滴睡着了,点滴液打完,还会回血呢。护士姐姐来不及过来的时候,我也能帮着拔。”

苏晓原指了指右边的屁股蛋儿。“我不是点滴,我是打这里了。结果扎到什么神经了我这是神经损伤,肌肉萎缩,没伤到骨头。小时候还矫正过足下垂什么的,能站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神经损伤啊”刘香愣了,他能理解的病症全部都是见过的,这个没听过,“那你往后走路都得瘸着了”

“嗯,可我能装得叫人看不出来,你信不信啊”苏晓原笑着站起来,好好走了几步路,“是不是好多了我跟你说啊我装这个可厉害了,从小学5年级之后就开始这么走路,没人看得出来。”

刘香诶呀了一声:“要真是这么走,我也看不出来呢。那你平时这样走路累不累啊大哥从前拄拐还累呢,整个人挂我肩膀上,我得扶着他。”

苏晓原摸着座椅坐下,很不愿意地承认了。“累,很累,我也不想这么走。特别是夏天,走一会儿我就累得出汗。但我更不想叫人看出来叫人笑话。”

“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别人干嘛笑话你啊。”刘香思想简单,可被笑话的感觉他能懂,小时候在外面说错话也叫人笑话过,“我妈说过,我这种情况很容易被人笑话的。他们要是笑话我,是他们不对,不是我不对。你妈没跟你说过”

“啊”苏晓原抬起头,他没有刘香活得通透,提起妈妈来还是个孩子模样,“我妈我妈她”

不是陈琴不说,而是这个儿子把自己伪装得太好,太逞强,强到大人不用再安慰了。

“你妈这人怎么这样儿呢”刘香急了,“你知道吗,我小时候脑子有点儿那个,傻,可我不是傻子,是轻微智障。我妈从来不说我是傻子,她带我治病,也不怕别人笑话。后来我就好了,别人笑话我我也不怕,妈说过,他们笑话我,是他们不对。”

刘香的表情带有一丝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天真,再配上严肃铿锵的语气,不显严肃,倒是有些可笑。

可苏晓原没有笑,这话没人告诉过他。大姨和大姨夫的爱是用一己之力设立出屏障,保护他这个小瘸子,屏蔽掉所有能刺激他的信息。就连妈妈也是,家里家外不许提腿、跑步、运动这些词。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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