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儿你让我进去啊,你让我进去说。”张钊好说歹说才蹭进去,“给您赔不是还不行啊,咱俩一个姓,是本家,不就是丢了一辆自行车嘛。”
“你这小子,我就不该借你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呢还带着人家,啊,苏晓原到处乱跑,是吧”老张在一中时间最长,资深老人,说是学校里的扫地僧都不为过,各个年级了如指掌,“人家是什么孩子,你们年级的文科状元,你不好好跟着他学文化课,还带着人家瞎跑”
张钊读初一那年认识的老张,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你急什么啊,不就一辆破车你那车有人偷都稀奇。”
“我是为一辆车急吗你也不想想,别成天欺负人。”老张看问题通透,“你是诚心实意和人家交朋友吗指不定动什么脑筋,别给他带坏了。”
“我不带坏,我就让他陪我买了双跑鞋。”5年前,张钊翻墙逃课叫老张给逮住,始终记得他的厉害,“昨儿说给您转钱也不要,今儿一大早我去提款机拿的,给您放下了啊。”
老张瞧桌上放了几张大钱,更气了:“我缺你钱啊,去去去,拿走拿走,赶紧跑圈儿去”
“放您这儿了啊,您要不花就存着,将来请我撸串儿也行”张钊拎着运动包一通狂跑,时间还早,换衣服开练
上午技术训练,下午大多安排下肢力量。热身5公里慢跑再拉伸肌肉,四项不同的技术跑之后再来5圈加速跑后惯性跑。整套完成张钊也累,在领操台旁边抻抻腿,按摩一下双腿肌肉。
跑完的腿硬邦邦,掐都掐不动。张钊盯着教学楼的正门,直到祝杰和薛业进去才起身。
薛业给祝杰拎着包和水,一直拎到4层:“杰哥你昨晚没训练啊”
祝杰脱了运动衣,绷着漂亮的肌肉,把拧过水的毛巾往胸口擦:“练了啊。”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薛业知道他没练,昨晚上春哥还找人呢,“昨天你干嘛去了啊”
“我干嘛去了没必要和你说吧。”祝杰就猜他肯定要问,圆寸贴着头皮剃的,说话和眼神一样都很不客气,“薛业,你丫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我什么人了”
“杰哥我不是这意思,我就问问你最近腿还疼没疼啊我看有种新药,喷雾的,给你买了”薛业还想再说,闭上了嘴。
因为张钊进来了。
这仨人不对付,一般看到对方在就会立马转头,可张钊这回没走,倒是直接进来换衣服。和祝杰背对背用着水池,都光着上半身,谁也不说话。倒是把薛业给吓着了,怕俩人动手。主要是怕张钊下黑手,把杰哥伤着。
祝杰有伤,他敢动手,自己跟他拼了。
张钊拿凉水拍胸大肌,流着汗,声音冷冰冰地扔出来:“400米接力,最后一棒,把薛业给我撤了。”
祝杰丝毫不惊讶,擦起胸口的水:“你丫说换就换啊,你他妈谁啊。”
张钊往后瞥了一眼,主要是瞥薛业:“不换,就他他跑不了。”
“我怎么了我”平时挨骂就算了,祝杰在,薛业不想偶像觉得自己没用,“我”
“我他妈跟你说话了吗”张钊一甩毛巾,啪一下打在水里。要说和薛业的仇大概是这孙子爱打小报告,队里不少人经常被春哥罚。
祝杰套好了校服,一把推开薛业,站在张钊对面就差鼻尖对鼻尖。
“我他妈让你骂他了吗”
张钊目的不是打架,运了一口气:“他什么速度你知道,跑最后一棒咱们班没戏。第三棒换你,四棒我来救,正好我没项目,拿400当热身。”
“热身”祝杰比谁都清楚薛业速度确实不行,国二勉勉强强,让他最后一棒实属充数,“你丫还想干嘛”
“5000,咱们班有人吗”长跑规定一个班要出两个人,张钊明知故问,“还差一个吧。”
祝杰压着下巴:“我一个,还差一个。你别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孙子,训练断了一年,你丫输都不知道怎么输,别再让我套圈儿了,丢、人。”
套圈儿,好比乒乓球打出11比0,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对手。可跑步不是计分制,没法放水。
张钊抬了抬下巴:“放屁,5000本来就是我的项目,爷爷一年不练,照样赢你。”
直到中午宣布运动会名单,苏晓原才知道张钊原来是跑5000的体特。“什么,你跑这么多”
张钊趴着休息,嘴里叼着半块大虾酥:“不然呢,你当我白练的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5000米,你怎么跑这么多啊”苏晓原是个连50米都坚持不下来的人,早上刚和韩雯打过招呼,说了自己的情况,方阵过主席台的时候自己都不用上。他怎么能懂跑长跑的感觉,只记得实验高中的长跑结束后满目疮痍。
还不是5000呢,实验高中没有这个项目,最多3000米。可跑下来的运动员全瘫了,拖走的也有,跑吐的也有。还有直接叫担架抬走的,呼吸不顺,惨不忍睹。
“多吗”张钊没有装逼,“我项目一直就是长跑啊,你这么害怕干嘛,紧张我啊”
“你胡说”苏晓原真的紧张了,急得嘴里半块大虾酥掉了出来,“你不是说都不练了嘛,5000米跑完了还能走路吗”
“你紧张什么啊”张钊一副习惯了的样子,眯着眼睛,看他攥起拳头着急。这种感觉叫张钊兴奋,难以抑制地心跳加速,身体更冒出稚嫩的冲动来了,想给他些什么。
“你别怕。”他知道苏晓原容易害怕,碰了下他耷拉的肩膀,又碰了下他的腕表。张钊也不知道这种碰代表了什么,只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亮出来。
“别怕,钊哥赢了把奖牌送你好不好”
苏晓原心里是说不清的酸和苦。“我才不要,你都说自己赢不了了,干嘛还跑这么多啊。你报一个400米接力不也挺好的嘛。”他忍不住地埋怨,不再是眼神传达,而是说了出来。
“你心里摸摸正,这么逞强,累死了怎么办”苏晓原傻傻地埋怨,以他的认知,5000米绝对能把自己累死。
张钊愣愣地听,心脏急促地收缩着。他应该笑话苏晓原不懂常识,5000对一个专业对口的体特来讲,真累不死人。可他不舍得叫苏晓原知道这个真相,怕他知道之后,就不紧张自己了。
“喂,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张钊向右趴着,脸微扬,有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可爱和可气,阳光和帅,“我摸摸正我摸摸正,你别生气行不”
“不行。”苏晓原身子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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