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原突然叫这么亲热,苏晓原都懵了。班主任一到,他再联想上午吃的亏,可怜巴巴过去告状。“韩老师,我中午找王老师要1班的卷子了,他没给。”
对,就是告老王的状。同学之前的嬉笑打闹他可以不在乎,不给卷子,不行
韩雯没想到老王没给。“唉,王老师那个人算了,你别多想,下午我给你要去。怎么样,新集体还适应吗张钊他人还是可以的,班里体特生多,有什么事儿你跟他说。”
“是,我对咱们班晓原特别照顾。”张钊装熟地搭了他肩一把,一碰,他又躲了,真像个小闺女,“咱俩都是大小伙子,你害臊干嘛啊。韩老师您放心,有我在,班里谁也欺负不了他。后天我亲自陪着他弄板报”
张钊对自己热络,可苏晓原有些怕他。他太热情,胳膊都是烫烫的,还总盯着自己的腿看:“可我不想跟你一起出板报。”
“钊哥给你要卷子去,行吧”张钊搂着他说,像一对儿从小长大的好哥们儿,嘴贴着他耳朵,用糖衣炮弹收买他,“1班的。”
这个苏晓原想要,特想要,没躲张钊的手:“真的吗要是不给怎么办”
“真的,老王不给,我直接找1班学生要去。他们丫的再不给,揍一顿,钊哥也能给你要回来。”张钊紧了紧手臂,还真是瘦啊,闹着玩儿的话都能给搂起来。
苏晓原一咬牙:“那行,不过我得上完晚自习再弄,不能占我学习时间谢谢你啊班长。”
“唉,小意思。”张钊松开了手,一中午,觉得自己身上都是皂角味儿,噗噗噗的。
下午是韩雯的语文课,苏晓原饿着肚子上完的。老韩亲自授课,课堂环境比上午好了不止一点半点,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做笔记。
当然得做笔记了,体考成绩不万能,真正有用的还是高考文化课。好像大家心知肚明,理科成绩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提高的,勉强混个及格、中上,文科不能再落下。
就连张钊也在认真做笔记呢,苏晓原看不透他,和季重阳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就好像实验高中和一中,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完。
说这人很差劲吧,可对自己也算不错,但总觉得他有点儿危险。
张钊心里偷着乐。小仙鹤一直研究自己,他能不知道吗研究吧,钊哥往后好好疼你。
到下午第三节课之前,苏晓原正在笔记本上打竖线,方便区分普通难度和重点,打得别提多认真。4张干干净净的卷子从旁边飘过来,盖住了他的字迹。
“你怎么要的啊”两个浅酒窝噗地一下在苏晓原脸上出现,看来自己是多心了,张钊这人不坏,对自己真是照顾,“谢谢了啊,你可真厉害。”
“还能怎么要,直接怼老王呗”张钊中午搭了他一把,还想搭,碰一下跑一下太有意思了,“别光动嘴皮子,打算怎么谢我”
“我不是都答应你出板报了吗”苏晓原如获至宝,立马举起卷子来看。难度不算太大,可题型是自己没见过的,顿时把什么都忘了。
张钊发现这人很搞笑啊,一研究数学,什么都给忘了。认真得怪好玩儿的。“就说一句谢谢啊知不知道拿卷子多不容易不说我可走了。”他又踢了下苏晓原的左脚,“往里,我拿包。真走了啊,走了班里可没人罩你。”
“走了你为什么走啊”苏晓原缩了缩腿,觉得自己刚才没礼貌,用关心来代替感谢:“还两节课呢,你不上了吗”
“下去训练啊。”张钊瞎说的,他退队了,就是借着理由逃课,“晚自习我不回来,你小心点儿,班里有人打架你就躲出去,回家注意安全啊。”
“晚自习也不回来了吗”苏晓原叫他说得瘆得慌,他看看周围,除了张钊,谁都不认识。何安不在,陶文昌也不在。
张钊刚走出两步,拎着包又回来,居高临下地逗他:“怎么,特别想要我回来”
苏晓原捏紧了笔。“你胡说”
“唉,想让钊哥陪你上晚自习就直说呗。”张钊被这句你胡说灌了一口,听着像打情骂俏,“今天晚上不行,明天陪你。别忘了写卷子啊,明天早点儿来,借我抄抄。”
“早点儿来要多早啊”苏晓原确实不想独自待在9班。桌面上的笔袋让他又想起了季重阳,这还是他送给自己的呢。
不知道那个优秀的男生,还会不会记得自己,记着有过一个高三转学的同桌
“就尽量早吧,我先走了啊”张钊怕韩雯逮自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苏晓原本以为张钊和自己开玩笑,第三节课上完,这人果真不回来了。不仅是他,半个班的椅子都是空的。
原来这就是体育生的日常啊,牺牲文化课的时间去训练。四节课上完又是两节额外的随堂测试,韩雯似乎对班上空缺的座椅见惯了,只是帮没来的学生收好试卷,叠好放进了他们的桌斗。
这种程度的考试对苏晓原毫无难度,收卷刚好六点半。他想回家了,何安张钊不在,班里没有认识的人,晚自习万一有打架的自己岂不是遭殃。
而且肚子好饿啊。
想回家,吃好久没吃过的妈妈做的菜。好在家离学校不远,虽然是12层但有电梯,不然凭他自己,两个小时也折腾不上去。
“妈”刚下电梯,苏晓原和陈琴撞了个照面,“妈你干嘛去啊”
陈琴见着大儿子回来才放心,正在掏自行车的钥匙:“刚才给你发微信也没回,妈想着上学校接你去呢。”
“不用,我都过18岁了,这么点儿路还自己走不回来啊。”苏晓原不在母亲身边长大,可每年过节过生日,妈妈都去南京陪着,电话更是两天一打。在学校受了委屈,有些想和妈妈撒娇了,苏晓原揽着陈琴的胳膊,摇了摇:“这不是,回来了嘛,我都是成年人了。”
“嗯,成年了,不让妈管了是吧”陈琴假装不高兴,拉着孩子往回走。她是个典型的瓜子脸,年轻时候一头披肩发,走在街上都有人吹口哨。可头发白得很早,不到40岁近乎全白,懒得染那么长才剪成齐耳的短发。微笑的时候眼尾纹路挺明显,是个爱笑的女人。
可这个爱笑的女人,命运并没有优待她。
“妈你以后别去学校,下班累,我自己回得来。”苏晓原对这个楼不熟悉,他被送去南京那年还没有搬家呢。
“妈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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