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尖尖轻轻一甩,搭上了林雨初细长冰凉的手腕,然后顺势一卷,将整个身体都给缠绕了上去。
蛟身通体碧绿,莹莹剔透,就像是一个青翠玉镯戴在了林雨初那一截雪白的手腕上。
青白二色相得益彰。
十分贴合,好看。
林雨初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赤着双足,踩在温润的青白玉地上,朝前走了几步。
来到灵泉池边,伸手解开了浴衣,随手往旁侧摆放着的红木高脚柜上一丢,便朝前踏足,步入灵泉池中。
温热且溢满了灵气的泉水,一触碰上肌肤,就瞬间感受到了一股细小却不容忽视的暖流,自双足起,顺着小腿的经脉不断往上,汩汩流去。
人体的经络就像是一条不断分流的汪洋大海,而这些细小暖流就是从外部灵泉池中流入的源源不断的涓涓细流,顺着经络的分布,不断流经,最终汇入大海的中央,丹田所在。
填补滋润。
霞山的灵泉果然名不虚传。
林雨初半截身体泡在灵泉池中,光洁的背部靠在了昆仑玉池壁上,双眼微微眯起,心下感慨道。
鼻尖所嗅是慢慢的清澈水汽,灵泉水中所蕴含的灵气浓郁的似乎朝外溢了出来,整个空气里都是浓浓的灵气。
但是这股灵气,浓郁精纯,却很温和。
温顺的好似被驯服的鱼儿一般。
绵密而不间断地亲吻着泡在池中修士的浑身每一处肌肤,修复他们紧绷干涸、使用过度的经脉丹田。
因为过度温暖舒适的外部环境,让林雨初不自觉的放松了肉体和神经,脸上浮现出微小却真实存在的享受般的表情,那素来冰凉白皙而显得冷清疏离的秀美脸庞上,也晕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水润的如同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从枝头不断掉落的春日桃花瓣,落在了他脸颊上。
片刻之后。
林雨初从这种泡澡的舒适中回过神来,他的眼睛弥漫上了一层淡淡水汽,使得那双往日里漆黑透亮的眼眸,此刻朦胧看不真切,平添些许神秘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似那无边寥寥银河系,无数星辰海。
一颗,两颗,三四颗,五六七八,九
双手掬银河,细细捧起。
星子似流沙,簌簌而下。
留不住是漫天星河,无边璀璨。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林雨初才从那种眼前满是水雾朦胧世界一片模糊,看不真切的睁眼瞎处境中摆脱出来。
他低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
原本缠绕他手腕上的小绿蛟,已经脱离了他的手腕,完全浸泡在了灵泉池里。
还漂浮了起来。
大约是因为泡澡泡的太舒服的缘故,它整个蛟都呈现仰面漂浮在灵泉中的姿势,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以及四个细小的爪子。
两只翠绿的小眼睛舒呼的都眯起成了一条细缝,隔着苍茫水雾,林雨初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舒爽享受,令人堕落的气息。
“”林雨初。
这姿势
真是一言难尽。
相当的
辣眼睛。
而在小蛟的前方对面,只见江鱼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目光无语的看着前方舒舒呼呼仰面泡在灵泉池里的小绿蛟,两颊面皮抽搐。
见林雨初回过神来。
江鱼便抽着嘴角,不客气说道:“你怎么把它也带下来了”
闻言,林雨初抬头,目光看着他,说道:“怎么不能带它下来吗”
“也不是不能。”见林雨初这般说了,江鱼立马改口说道,“只是这样不大好吧,毕竟,我们都是人,它就就一条丑不拉几的蛇。”
“”被骂丑的小蛟。
顿时浑身僵硬。
脸色臭臭的。
感觉澡也泡的没刚才舒呼了。
“是挺丑的。”
林雨初闻言也点头语气赞同说道。
“”小蛟。
双重打击
“作为一条蛇而言。”林雨初慢悠悠的说出了下一句话,“不过这和它泡澡有什么关系”
“”江鱼。
哪有什么关系
需要吗
我就见不得它和我们一起泡澡,看它不顺眼不行吗
“不就是一条路上随便捡的小蛇吗你至于对它那么好吗”最终,江鱼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句。
满脸的不高兴的,眼神凶恶的瞪了一眼前方,在林雨初身前灵泉池面上,一改方才的丧丧低落,已经是一脸开心的用四个小爪子来回的刨水游着的小绿蛟。
“感觉有点饿了”
江鱼望着开心戏水的小蛟,说道:“要不今晚就吃清炖蛇羹吧。”
次日
清晨早起。
林雨初换上了一件适合夏天的碧青色银丝绣白兰的轻薄长裳,小蛟则是藏在他的衣袖里,“等会我爹肯定在门口接我,你一定要藏好了。”
“若是被我爹发现了,你一定会被炖成蛇羹的。”林雨初叮嘱他说道。
藏在他袖中,四个小爪子扒拉着他袖子的小绿蛟,闻言眼里闪过一道不以为然的不屑,区区人类。
等出了江家大门。
果不其然。
林雨初一抬头,远远地便看见了一袭绛红长袍,俊美如仙的林云横早就候在门外了。
而在林云横的身旁,则站着一个蓝色道袍的仙风道骨的陌生道人。
“”藏在他袖中的小蛟。
瑟瑟发抖。
立马,蜷缩着身子,往袖子里头缩了缩。
四个小爪子,紧紧地抓住了林雨初袖中衣物。
安静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害怕。
“别怕。”林雨初低声说了一声,“那是我爹,有我在。”
片刻之后,原先不断颤抖的袖子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如此。
林雨初才重新抬起脚步,朝前,迎着林云横走去。
而算着时间,早早候在江家大门外的林云横,听见前方传来的动静,也抬头看去。
正见,迎面朝他走来的青衣黑发,秀美雅致的少年。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带起了淡淡的笑容,出声叫道:“小初。”
四下徐徐而来的清晨的风,带着山间独有的草木清新,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林雨初来到林云横面前停下脚步,声轻而欣然的叫道:“爹。”
叫罢,又微微转头,目光朝他身旁站着的苍蓝色道袍的陌生道人看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