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喊他,哽咽着道,“你弟弟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你是不是该说一声不恨他了,让他走得更安心点。”
恨么。
恨流野吗?
怎么会不恨,又怎么……继续恨。
流黎抱着流野的身体,忽然匐下身,嘶吼出声,“啊——”
…………
流野于第二天下午被火化。
墓地。
保镖打着伞,苏七夕缓步走进去。
墓碑前,流黎双膝跪着,手里拿着几根小孩子吃的棒棒糖,还有一些纸飞机。
他低着头,认真的剥着糖,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苏七夕在他身边站定,“阿黎。”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喊他,似乎也已经改不过来。
原来习惯真的有那么可怕。
习惯爱,习惯……恨。
流黎剥完了手边的几根糖,才拿起一旁的檀木盒,苏七夕知道,里面是……流野的骨灰。
她低声说,“入土为安,我认为还是把他……”
“我要把他带在身边,不管你跟霍景尊准备怎么处决我,”流黎淡淡的道,声线毫无起伏,“我说过,这辈子不会让他见天日,他只能跟着我,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他,直到我死,跟他的骨灰混在一起。”
“……”
苏七夕抿着唇,并未再继续劝说,流黎抚着檀木盒,低低的道,“小野说我输了,我本来不相信,但我想我是输了,你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