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谁背叛你了?”周诗祁道,她不是笨蛋,自然能猜出来。
“谈不上背叛吧。路由千条,我虽然当年便有预见,从而告诉他路是自己选的,日后不能怪别人,也算是我对他最后的忠告吧。只是时至今日,我却是有些看不透,现在我却是想通了。只是,他错了,真地错了。”
“他怎么错了?”
“他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祸害同门。圣人不出的真正原因,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如今天下人皆知,成教孔宣,自然成了众矢之的,一番祸事,将会轮流朝着青丘山而去,唉,一人之错,害死同门。”周成叹道。
“那怎么办?要不哥你赶快去帮忙。”
“傻丫头。哥既然是圣人之尊,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气他如此不争气,自己贪欲也就罢了,最后居然放纵到要将所有同门拉下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罢,也罢。”周成道。
周诗祁急道:“那怎么办?你就让他继续骗来骗去?继续害你的弟子啊?”
周成笑了笑道:“傻丫头。你还是那么心急。仙神之事,皆是因果循环。今日他能做出如此决绝之手段,他日之奇祸已是注定。天无绝人之路,人却自决于己啊!!救不得,救不得……”
“嘻嘻,哥,刚你说你想通了一点什么?”
“我说啊,与其把感情浪费在别人身上,倒不如把你这宝贝,好好呵护起来,拿在手里别掉了,含在口里别化了。”
“哥,你真是,人家都老大不小了……”
“再大有我大啊。哥决定了,以后让你这丫头,享尽天下之福缘,与其自欺欺人,不如将一片心放在你这丫头身上。把你给看牢了……”
“哼,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哈哈哈……”
暂且不提成周山,却说三界神通之人,因为石忠一番言语,却是暗潮汹涌,多番指责,如潮水一般朝着青丘山涌来。虽然没有下手,但是各方势力,特别是三清教,已经是蠢蠢欲动,只差没有攻上门来了。即便是那截教,也是犹犹豫豫,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彻底倒向了三清教。
十万年来,天地苍生,有那修道之人,皆是以为圣人不出,鸿钧不现,是因为他们去参修大道去了。如今石忠抖出惊天大事,天地众生方才知晓,哪里是去闭关参修大道了,原来是被周成一个人给收拾了。
这下好了,但凡跟这些圣人有些联系的,都恨起周成来了,门人弟子更是蠢蠢欲动,发誓遇到一个成教弟子就要杀一个。一时间风声鹤唳,地仙界成教居然闭门锁山,大阵森严,却是谁也不见。
都说世事不过是被算计而已,果然如石忠预料,根本没人去指责他石忠,连仙界的攻势也全部停下来了。反而,大家的注意力确实被引导了地仙界成教身上。正如石忠所说,地仙界成教乃是身在青丘山,门下又几乎都是那些周成直系弟子,被其他人当作替罪羊也是应当。
这还不止,渐渐地,有一种呼声又开始高涨起来。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被蛊惑的人,到青丘山前抗议,说是要让成教搬出青丘山,凭青莲道人祸害圣人之举,不配住在这仙山福地。当然,更有一些人,趁机威胁道,如果成教不搬山,那以后就见一个成教门下,杀一个。谁叫青丘山成教这仙山福地不但有一个盘古大阵,还有诸多让人眼热的法宝呢。
当然,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只是一个各教低代弟子在叫嚣而已,搅浑一滩水罢了。而那些真正的大头,却是找到了借口,聚在了一起,怕是打着某种不可见人的目的,要对地仙界成教下手了。
其实,他们倒不一定多看重自己老师,毕竟圣人不在,他们更逍遥,但是,人啊,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比如杀人夺宝,蛊惑门下之事,就是需要借口的。
诸位大神通之人,虽然看似是那大教之主,但头上还是顶着一个圣人老师的。这下可好,石忠一个好事做下来,几乎送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以前那些不服几位教主的同门师兄弟,如今一看,老师多半不是挂了,就是回不来了,哪里还会倔强地和他们作对。
而为了加大自己在教中的权利,几人当然是将这事炒得要多大有多大,那样天下人才都知道“别妄想继续跟着圣人混了。圣人都倒霉了。还是跟着我们混吧!”
这是一种号召力,也是一种权谋之术。夸大一种危机,从而为自己得到某种利益。
当然,打击孔宣,打击成教,不论从天下大势的气运之争来讲,还是从虚张声势赚取个人声望,都成了一种主流。
至少某些人,因为这个天大的借口,已经勾结在一起了。然而还有一部分人,却更有想法,这个想法很龌龊,却也很有诱惑力。
圣人都有可能完蛋了,那天下就不需要圣人了?不是的。天下间依旧需要有圣人,至于谁去做那圣人?谁有机会成圣人?怎么才能证道圣人?究竟能不能在天道之下,再次证道圣人?
没人知道!但没人知道,不代表没人想知道,也不代表没人有那想法,反而,一些大神通者开始打起小算盘了,以前没有的那心思,现在也有了。
天地间,石忠魔皇宫一番惊天之言,却是将整个天地都搅混了。
青丘山,成教大殿
“今天召大家前来,却是好叫大家知晓。外界穿言老师祸害圣人之事,纯属伪造。石忠妄为成教弟子,自日起,成教闭关,未经允许,一律不得外出。否则但有祸事,成教不管。”孔宣道。
“敢问教主,那石忠大师兄此言,我等当如何回应?”九尾老狐,狐九问道。
“石忠师兄一意孤行,却是让人扼腕。不过老师当年有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选了哪一条,哪一条就是自己的命。仙魔大战,地仙界成教不得插手。非是我个人怨恨,实在大师兄为人太过,几乎,几乎成了我青丘山……”
虽然很生气,很愤怒,但良久,那个叛徒二字,还是没有从孔宣嘴里说出来。
“你们都下去吧。伢子负责向各界解释一番便是。信与不信,也没必要深究!”
“是,老师!”
孔宣吩咐完,却是径直朝东海而去,不时便到了龙宫,早有那龟丞相来迎接自己,进去后,果然见到黄靖一脸怒色,暴怒之神情,只差没有杀人了。
“师弟。事已至此,切莫怒及道心,毁了老师一番心血!”孔宣惊骇地发现,黄靖居然隐隐处于走火入魔的情况中,若是自己晚来一步,怕是道心有损,日后难矣。
“唉!……”黄靖见孔宣来了,却是脸色稍舒,长叹一声,跌坐蒲团之上,“石忠一意孤行,唉,想当年成教何等气运,如今却是葬送在他手上了。更让人可恨的是,他居然祸水东引,居然想引火烧我青丘山。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石忠此人,也不值得我等尊为大师兄。天下之人,为何不是如老师一般?在我看来,却是多有如石忠一般。欲望太强,自私自利,忘本不尊,他都占全了!”
“唉,当年老师含辛茹苦一般,将我等这些废物,点拨到如今境界,老师不容易啊。谁能想到,石忠这厮不思反哺之恩,却行狼心狗肺之事!”
孔宣道:“事已至此,骂他又有何用。三界风云暗起,却是多朝我成教而来。我观天机,青丘山有那盘古大阵守护,却是没有担忧。唯独你这里,怕是会成他人下手之处。我便长住于此,等那些个贼子上门。”
黄靖大喜道:“好!我青丘山闭关沉睡多年,如今正要那贼子上门,好叫三界知晓。青丘山不是任谁都能来惹上一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