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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森:“所以他见过你?”
米迦疑惑,诚实回答:“见过,也说过话。”
“说了什么?”
柏森第一次如此追问,米迦不由得疑惑更深。
上一世她运气不好,不得左辉照顾,也不得领导关注。但是,唯一一次,柏青怀在一次公司晚会上,主动与她攀谈。
当时,柏青怀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点了点头问:“黎米珈?”
作为演员,被导演、制片人、广告商这样从头到脚地打量不足为奇,所以她并未多想。
她回答:“是。”
柏青怀笑,眼睛里像是有种‘找到了’的喜悦:“嗯,不错,怪不得呢,你很漂亮。”
不待她多想,叶之语手持酒杯过来敬酒。
后来,她和叶之语说,感觉柏青怀像是在哪里认识自己一样。叶之语回说当然是在电影里了,她也觉得如此,便不再多想。
此刻,她将此事说给柏森听。
柏森说道:“不是在电影见过你,是在照片上见过你。”
米迦更不解了,问:“什么照片?”
柏森望着米迦,酝酿一会儿,然后起身,回到房间,不一会儿从房间里回来,递给米迦一本相集。
米迦疑惑地翻开,刚一翻开就愣住。
第一张便是她的照片,上小学时,她穿着宽松的校服,系着红领巾,笑容分外灿烂。
翻开第二张还是她的照片,是她站在家门口,摆拍的一张生活照。
第三张还是她,第四张仍旧是她……
米迦震惊地抬眸看向柏森。
柏森有片刻的羞赧,而后说道:“这本相集,柏青怀翻到过。”
当时,柏青怀翻到之后,得意地笑道:“没想到你也有喜欢的女生,挺漂亮。”柏青怀“得意”的原因是终于找到柏森的软肋。
柏森强忍着打他的冲动,淡淡回一句:“同学的。”
但是柏青怀却记下了黎米珈。
“所以呢?”米迦问,她的大脑快速运作:“所以,你认为《恋战2》的事故,不是意外?”
柏森蹙眉:“我是去医院见到……黎米珈。第二天,剧组宣称黎米珈为意身亡,并请来了黎米涛黎平,剧组赔了不少钱,等到我再去片场时,片场没有任何当时的痕迹。”
米迦是第一次听人说她上一世死后之后,心里有种诡异的沉重和悲凉,对于亲情的渴望,她忍不住问:“我爸和我哥哥,拿到钱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多问吗?”
柏森望着米迦,实话实说:“没有。”
米迦整个心冰凉,眼睛一红,微微垂眸。是啊,连墓碑都是被柏森建在妈妈身边,黎平黎米涛怎么可能会问一问。
下一秒,柏森无声地搂着她。
她靠向柏森的胸膛,眼泪染湿他白色衬衫。片刻后,她恢复平静,坐直身子,问:“所以,你认为那场意外不是意外?”
柏森:“嗯,我查过,现场证明是意外。但是我所看到的‘现场’已经不是最初的‘现场’。”
米迦反问:“你查叶之语了吗?”
柏森目光一定,望着米迦,忽然想起,在拍鬼片时,米迦只不过用真声说几句话,吓得她狼狈失态,心虚应该不仅仅是背叛黎米珈而已。
米迦说道:“出事故那天,我尚有意识,听到秦佑恒说叶之语坐过那辆失控的车子。虽然叶之语心不善,但不至于坏的杀人。”
柏森此时才敢肯定地说道:“也许真的是柏青怀。”
米迦心头一跳,接着将目光落在电脑上。
柏森没说话。
关于黎米珈的事故,两人均是耿耿于怀,但《恋战2》剧组、媒体皆定为意外,两人也更偏向意外,毕竟拍危险戏份时,真的保不准不会出现危险。这也是黎米珈一再将‘事故事件’搁置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更相信意外。
而此刻,与柏森将前因后果再次分析后,‘意外’真的无法解释事故的必然性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各自思考着。
厅内静悄悄的,网络上对于柏青怀的谩骂还在继续。
这时,突然米迦的手机响起。
将两人从思考中叫醒。
米迦赶紧去接电话,原来是服装组的人提醒米迦,不要忘记明天试衣服,米迦笑着说谢谢,会准时的。
挂上电话后,米迦转头看柏森。
柏森转过头来,望着米迦,第一次在米迦面前,忐忑不安。
“米迦。”
“嗯?”米迦应。
柏森目光躲闪一番之后,才开腔:“当时,我和柏青怀正处于竞争时期,他想尽一切办法阻拦我,打击我。所以如果真是柏青怀所为,那么就是我害了你,我……”
柏森不安地站起身,还想说什么,却十分内疚。
米迦愣了愣,对啊,如果真是柏青怀所为,原因就是因为柏森,那么黎米珈是受了无妄之灾。这能不怪柏森吗?
米迦反问:“你怕我怪你?”
柏森点点头:“嗯。”
米迦心情莫名凝重:“所以你是因为内疚,才对我这么好吗?”
柏森立刻回答:“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和柏青怀有关。”
米迦心情又莫名地轻松,看着他胸膛上她未干的泪水。
想着他在雪山上流的血,身体的温暖与冰冷,渐渐向他走近,抬眸望着他:“既定的事实何必去怪?他要使坏,与你何干。再说人活的不是过去,不是未来,而是当下。我重生一次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怨谁、怪谁,而是想过好这一生。”
话毕,米迦望着柏森。
柏森看着米迦,而后凑向米迦,轻轻吻在她的嘴唇上,米迦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到他离开,才睁开眼睛。
“米迦,谢谢你。”
米迦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