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似乎就连老天爷这次都站在慕书玉这边。
天气初冷时,诸毅和诸劭亭奉命赶往边疆抵挡突厥人有可能的进攻。
但其实,只有诸劭亭去了边疆,而诸毅则是拐个弯,悄悄去往了端亲王的封地徐州,接下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端亲王尚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用大军围困了徐州的端亲王府。
其中凶险危机不一一细说,在消息传到京城后,诸毅已经控制了端亲王一家,正带其在返回的途中。
而罪名则是私自开采铁矿,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心,罪该当诛。
罪名是如此,但最终决定的结果,还要等到回京再由陛下定夺。
但端亲王除了泰平私自开采铁矿、铸造兵器一事,还牵扯出了相邑水灾的事情。
这在当年也是一件大案子,却没有想到本来相关人等下狱的下狱,处死的处死,竟还有漏网之鱼,且还是一条大鱼。
在这条大鱼背后,尚有官员也牵扯进来。
当裴妙珩带人围住安定伯府,逮捕慕正成和孙氏后,慕史进一脸的不可置信,跌坐在椅子上:“你、你怎么会与端亲王有牵连?!”
慕史进虽曾与端亲王走得极近,但却并不知晓端亲王私自铸造兵器一事,此刻没有想到慕正成和孙氏竟然掺和进去。
如今事情败露,陛下要将两人下狱,连带着孙氏的娘家太常寺少卿孙大人。
裴妙珩:“安定伯还不明白么,你的长子暗中与端亲王合谋,却瞒着你这个父亲,他想要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慕史进如何不知,他当即愤怒地扇了慕正成一巴掌,骂道:“你又是嫡子又是长子,这位置不迟早是你的,做什么要……”剑走偏锋,掺和进那种谋逆的事情里。
最后成了好说,不成,若牵连伯府,能落着什么好处。
慕正成神色阴翳:“我既是嫡长子,父亲为何迟迟不立世子,让我得以继承伯府。”
“难道不是因为一直以来四弟都比我做得好让您犹豫不决么。”
慕史进顿住,他确实犹豫,而这其中也有老夫人安氏的缘故,她一向偏爱小儿子,吹吹枕头风就难免也让慕史进一直没有做出抉择。
现在,老夫人安氏早就晕死过去,被人抬去了后面。
慕正成想要安定伯府,却也有更大的野心。
慕史进一辈子都想让安定伯府再进一步,慕正成何尝不是如此,他被端亲王说服,既然有个机会放在面前,为什么不试一试。
只不过,如今输了。
到现在,他却是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输掉的,怎么陛下突然就知晓了一切,毫无征兆便围困了端亲王,以至于现在连带着他和孙氏……
裴妙珩这时展开圣旨道:“陛下圣明,祸不及他人,看在祖上有功和慕大人多次立功的份上,便只逮捕你和孙氏两人便罢。”
“至于安定伯府,此后没有安定伯了,这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
“最后再叫您一声安定伯,还不领旨谢恩。”
慕史进脸色僵硬地走上前,跪谢隆恩。
站起拿到圣旨的一瞬间,慕史进就承受不住向后倒去,步了老夫人安氏的后尘晕倒,被下人们连忙扶到了一旁。
慕正成和孙氏被带走,慕纪兆和慕思婉惶惶不安,尤其慕纪兆充满恨意地看向慕书玉。
但他此刻却决不能做什么。
伯府一朝崩塌,父母也被抓走,他什么都没了,怎么与慕书玉抗衡。
或者说,他本就一直没有能力对抗慕书玉。
慕书玉已是被陛下看重的大臣,他却仍在府里,毫无建树,别人提到他,也不过是一句伯府长房的长子罢了,现在,连这个身份也没有了。
对了,裴奕殿下呢,端亲王一家被带来京城的路上,殿下这时如何?
没多久,不用慕纪兆特意打听,就知晓了裴奕的处境,他被关在端亲王府,不许进出。
裴奕被天晟帝囚禁了起来。
听说崔澜进宫求情去了,毕竟裴奕的母亲,也就是端亲王的侧妃崔芙是崔先生的亲妹妹。
如今端亲王谋逆,身为侧妃也决不无辜。
但崔澜的求情没有任何作用。
陛下念旧情,未曾斥责于他,但这件事情此后便不许崔澜再提及。
涉及皇家,崔芙的身份再高,难道还高的过端亲王,端亲王是天晟帝的嫡亲弟弟,他若不能被赦免,崔芙自然也是如此。
因为端亲王一事爆发突然,京城里又牵扯出几名官员下狱,一时之间,朝堂上风声鹤唳,大臣们都绷紧皮子,不敢有丝毫不妥做错之处,就怕在这节骨眼触怒陛下,也被责罚。
而京城里,街道上来回巡逻的侍卫明显增多,百姓们也减少出门的时间。
这个冬天更显冷清。
没有了安定伯府,但慕书玉、慕正朗却还是有官职在身,伯府也并未被抄家收回,只不过写着安定伯府的牌匾被摘了。
陛下对慕书玉的态度一如既往,这也给出旁人一个信号,安定伯府是安定伯府,慕大人是慕大人。
陛下并没有因为端亲王一事而迁怒慕大人。
不过也是,慕大人从小未在安定伯府长大,本就与安定伯府上的众人不亲厚,慕正成行事当然也牵扯不到慕大人的头上。
倒是听说本来孙大人的儿子孙进未在京城,陛下下令将孙大人一家下狱,便命人前去将孙进捉拿归案,不知孙进离开京城是要做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