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些生气,但看怀中女人面红耳赤的模样,燕思桦又觉得好笑。
“本王让你待在原地不准动,你却是将本王的话当做了耳旁风,本王还未生气,你便先向本王撒泼了?”
舒珊傲娇地将下颔一扬,“就是你的错!我才没有错!”
“好好好,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的错。只是小珊儿,你便打算穿着这一身脏兮兮的衣裳,与本王杵在这儿说话?本王都快被你熏晕了。”
舒珊发现燕思桦这个人,极为喜欢先给别人一颗蜜枣,随后又来一巴掌,这叫先甜后苦。
每次说话,前头还是好话,结果后半句又变得十分地欠抽。
“对面有家缎子铺,不如舒姑娘便先去那儿随便换一身衣裳吧,天气冷,小心着凉了。”
闻言,舒珊顿时泪眼汪汪,冲着穆淮便伸出了双手,“还是穆淮你对我最好了!我不要和这个混蛋在一块儿,穆淮救我啊……”
燕思桦眸光一暗,不动声色地便在舒珊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真是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当着本王的面,想着其他人?”
舒珊痛得‘嗷呜’了一声,恼怒之下,舒珊膝盖一弯,极为准确地便踹中了燕思桦的小腹。
在他吃痛地松开手之际,她便快速地朝着穆淮跑了过去。
迅速躲在穆淮的身后,瞪着燕思桦,“大过年的,你还让我不痛快,每次遇到你都没什么好事儿,我和你就是命里犯冲,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万一哪天,我被你给克死可就阿弥陀佛了!”
抛下这句话,舒珊便抓着穆淮的胳膊,将他往上拉,“穆淮穆淮,咱们快去买衣裳,我快冻死了。”
成衣店的门口,杵着两尊大佛。
一尊,乃是被舒珊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阴沉着脸的恪亲王燕思桦。
而另外一尊,则是抱着手臂的东珏。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杵在门口,看着着实是十分地诡异。
燕思桦沉着脸,只盯着面前的东珏,冷冷开口:“你们不是要去游历吗?怎么还呆在南周?”
只要有穆淮在,燕思桦便感到了浓浓的危机感,他自是巴不得,东珏带着穆淮快点儿离开南周,也省得舒珊上蹿下跳。
东珏只是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何时离开,与你毫无干系。”
燕思桦好歹也是尊贵的亲王,除了经常被舒珊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给气着之外,何曾被人如此无礼地抵过话?
而且这个人,还只是一介白衣。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怕穆淮跟人跑了?”
谁知,对面的男人反是凉凉地一勾唇角,“是你怕舒珊被人拐走了吧?”
“管好穆淮,不要让他总是在舒珊的面前晃悠!”
东珏冷嗤了一声,“是你没种把喜欢的女人收入囊中,还有脸怪在别人的身上?”
“你有种再说一遍!”
燕思桦一步上前,便抓住了东珏的衣领,在说话间,便抡起了拳头,就要朝着东珏的脸砸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恰好穆淮走了出来,见这两个人杵在门口,剑拔弩张,俨然要打起来的模样,赶忙上前来阻拦。
燕思桦正在气头上,穆淮这个导火索一出现,他一时便不曾控制住,这一拳头在顷刻间就转了个方向,朝着穆淮的脸挥了过去。
待舒珊在里头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之后,便听到什么‘乒乒乓乓’的动静。
而且还伴随着成衣店老板的哀求声:“两位客人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哎哟我的青花瓷!哎哟我的千手观音……”
顺着声音瞧去,舒珊一眼便瞧见两个男人,在成衣店之内打斗了起来。
你一拳我一掌的,打得可谓是风风火火,一路之上,不知踢碎了多少瓶瓶罐罐,绸缎亦是在他们的大展拳脚之下,满天乱飞。
舒珊看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余光瞥见穆淮站在一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面扬首无奈地看着在店铺内打斗的两个男人。
赶忙跑了过去,“穆淮,发生什么事儿了?”
在舒珊问出这句话之时,就有一只花瓶朝着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幸而穆淮的动作够快,拉住了舒珊的胳膊,带着她很快闪到了里屋。
“我也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我一出来,便瞧见他们想打起来,不过是上前拦了一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话,穆淮便将捂着半边脸的手给挪了开。
映入舒珊眼帘的,恍然便是一张被打成了熊猫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