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三口的事不高兴了?薛长山将他抱起来,看着他,二大爷知道你们不喜欢他们,但他们好歹是干部,你们一起回去路上也方便些,就忍忍吧,反正没几天的功夫。
薛云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薛长山如今处于事业上升期,若是不出意外今年或许就能晋升营级干部,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没法请假回家探亲,所以这一路势必是谢兰英和薛云白一起走的。而那脑子有病一家三口是在京城,同行大半的路程,即便看在薛长山的面上,对方也不会对谢兰英不管不顾,好歹帮忙照看行李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知道了,薛云白咧嘴笑笑,二大爷,我想要支钢笔。
薛长山惊讶道,狗子想上学了?
这时候上学一般八九岁才开始上,而薛云白满打满算也才四岁,的确小了些。
可薛云白人小心不小,自然想提前上学,他认真的点点头道,回去要上学。
薛长山没有不应的,来时他便带足了钱和票,就是想给家人多买点礼物。
谢兰英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就给薛云白里里外外买了新的,不但买了新钢笔,还买了一个崭新的军绿色斜跨包,小小的人背着别提多带感了。
买了他的又给家里其他的孩子买了些大白兔奶糖,因为家中没有比薛云白再小的孩子,所以奶粉和麦乳精就没再买了。
至于其他的,薛长山又给谢兰英和薛大柱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剩下的则找战友换了全国通用的粮票布票。
所以他们这趟热河之行其实没买多少东西,主要也是因为谢兰英带这薛云白不好带。
临走前三人又去邮局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打到公社,留了口信,告诉家里他们坐明天的火车,让家里人算好日子去省城去接,顺便将手中快过期的票据都花了去。
买完东西已经到了中午,薛长山带他们去了国营饭店吃了一顿饺子,然后这才开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只是约定的时候到了,那三口也没过来,一直拖了近一个小时,那三口才姗姗来迟,手里大包小包的将车子塞的满满的。
陆明轩的脸全程黑着,显然对父母的做法非常反感,然而就这样的爹娘却让他无可奈何又摆脱不掉,好在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到了爷爷奶奶跟前,他的日子想必就会好过太多了。
有时候陆明轩也觉得自己憋屈,想想上辈子他除了最后被狗皇帝毒死,前面二十多年过的其实挺轰轰烈烈的,起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大周都没人敢跟他做对,然而到了这,陌生的地界,率先多了的就是这么一对奇葩爹娘,也不知道这两人所谓的高等教育都教育到哪里去了,跟整个陆家格格不入,甚至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夫妻,甚至还觉得这世界容不下他们。
陆明轩静静的看着黄文娟和陆志国心中暗自鄙夷。
而薛云白和谢兰英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黄文娟脸色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道,看到好东西就拔不动脚了就多买了点。
包括薛长山在内没人搭话。
黄文娟有些讪讪的,心里嘀咕这家人不愧是乡下人,一点礼貌都不懂,随即又道,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一起吧。
薛长山嗯了一声,然后说了时间,黄文娟又道,那你们直接到卫生所宿舍接我们吧。
薛长山眉头一皱,不着痕迹道,你是大夫?
是啊,我是产科大夫。黄文娟颇为自豪道,不是我吹,在这镇上没有比我水平更高的产科大夫了,刚来就被委以重任。
薛云白眼见着薛长山就要问到那年赵小娥生孩子的事了便决定添把火,二大爷,这位大娘就是当初不愿意给二大娘接生的大夫呢。
车子陡然停下,薛长山的目光透过后视镜看向对方,然后道,下车。
黄文娟险些没听明白,什么?
薛长山脸色冰冷,我说下车。
这下陆志国也坐不住了,这位同志,你们不能这样啊,这可半路上呢,我们下了车咋回去啊,回去也该天黑了啊。
薛云白凉凉道,这位大爷,您媳妇当初不愿接诊的时候可没想过我二大娘会不会有危险啊。
这、这黄文娟眼神闪烁有些心虚,这都多久的事了。你们咋这么记仇呢。
她说完看了眼小娃娃,心道这小娃娃记性也太好了吧,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也就一岁多?
莫不是妖吧。
她心里嘀咕可面上却歉意道,要不我给你们道歉行吗?好歹让我们坐到公社不是?在这天要黑了遇上野兽咋办。
薛长山冷声道,如今才三点多,距离天黑怎么说也有四个小时,四个小时足够你们走回去了。
黄文娟眼前一黑,就觉得生无可恋,在这样的天气里走上四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她都受不了,这些天好不容易保养下来的皮肤被太阳一晒还不得爆皮?
她着急的看向陆志国,志国,你说句话啊。
陆志国也不想走回去,便道,这位同志,你可是解放军,若是把我们放半路上我就去揭发你。
随便。薛长山不为所动,下车。
黄文娟还想挣扎,陆明轩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他站在车门处朝薛长山鞠了一躬,转头就往前面走去了。
轩轩,回来。黄文娟叫了两声见他不过来顿时急了,解放军同志,快开车啊。
薛云白笑眯眯道,小哥哥都下去了你们还不下去?你们下去了我二大爷自然就开车了。
眼瞅着陆明轩越走越远,黄文娟气恼道,你们这是不为人民服务的行为,我定要揭发你们。
说完嘴里嘟嘟囔囔的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陆志国也非常气愤,临下车还狠狠的瞪了眼薛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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