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颊边笑意更深,抬起头来看了青葙一眼。
能让她家青葙露出这种娇憨的表情,实在难得呀。
郑妈妈见安笙一脸兴味,就知道她玩心又起。
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对已经急得不行的青葙道:“你莫不是忘了,大师替三小姐诊脉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
青葙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对呀,大师说的是,三小姐寒邪入体,并无大碍......
而不是说,三小姐是被人下了药的......
也对,大师是为了小姐才没有说出实情。
若是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老夫人面上定然过不去,老夫人过不去了,这府里就谁也别想舒坦。
夫人若受了重责,小姐必受牵连,无论如何,嫡母对上庶女,总还是嫡母占着更多理。
唉,当初若是不回来就好了。
在代州的庄子上,多好啊!
她们自给自足,铺子开得又红火,小姐万事都能做得了主,不必小心翼翼地防备别人,也不必看这些人的脸色过日子!
这京都繁华是繁华,富庶是富庶,可小姐却不自由了......
思及此,青葙默默地叹了口气,再没了闲话的心思。
跟安笙说了一句之后,便到前院去打听消息了。
稍晚些时候,青葙回来了。
面上表情颇有些复杂。
安笙一见她这样,便知道,方才她们猜测的,都一一应验了。
果然,青葙走到床边来,对安笙福身道:“小姐,大夫人果然好好的从老夫人院里回来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虽然早就猜到会这样了,可真到见了这个结果,青葙还是忍不住失望。
安笙倒是看得开,反还劝青葙。
“这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论是顾安雅还是我,都只是个不足轻重的庶女罢了,若是母家有些势力还好,若没有,自然不能指望老夫人多将我们放在眼里,就更别提替我们出头教训正房夫人了,方氏可是永宁侯府正经的当家女主人,老夫人要打她的脸,还是要掂量些的。”
青葙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明显是替安笙抱不平。
安笙缓缓勾起唇角,眼角微微眯起,神态自得。
“更何况,你家小姐我若真想要出气,又何必借着老夫人的手呢?”
青葙闻言眼中一亮,脸色微微缓和。
说得是啊,小姐若想出气,自有法子,又何必指着老夫人那里?
再说了,夫人就算明着没有被老夫人责罚,可背地里,一通责骂必是少不了的。
毕竟,大家都在说,自夫人去了之后,松鹤堂的院门就紧闭了,直到夫人出来,才又打开。
若不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何必避着人呢?
......
方氏离开松鹤堂后,便直接回了听雪堂。
刚进了院子,就见红姨娘畏畏缩缩地站在正堂门口。
方氏刚刚压下去的一腔怒火,瞬间又烧上了头顶。
“夫人......”
红姨娘抖着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方氏一眼。
方氏没有理她,只拿两颗黑沉沉的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她,将红姨娘盯得头皮发麻。
“夫......”
红姨娘暗暗咽了口唾沫,刚张口发出了一点儿声音,就见方氏收回了视线,抬腿进了正堂。
红姨娘惴惴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女儿,一咬牙,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