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435 字 2023-09-18

宋虔之好不容易从梦魇里睁开眼,感到腰上一双火热的手,托着他,野马仍在止不住地蹦。

宋虔之是又求饶又骂娘,嗓子都叫哑了,得了陆观面无表情的一句:卑职现在是个小小的将军,我大楚武官地位低下,只有委屈委屈侯爷在上了。

宋虔之:

后来实在受不住,宋虔之只有硬着头皮承认他这世袭的爵位不如陆观才得的将军头衔,哪怕带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也沙哑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认了。

陆观哄着他叫了声将军,两人同时大汗淋漓地浑身一颤。

小半个时辰后,陆观把宋虔之吻醒,宋虔之欲哭无泪,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却听见陆观在耳朵旁边嘟囔着侯爷都说将军在上了,费不着你的力气,卑职在此,侯爷大可放心安睡。

几个月没开过荤的陆观,恰如一头发情的野马,把累得面筋那样软的侯爷按着又来了一次。

第三次陆观还要动手动脚,宋虔之忍无可忍把他一脚踹到地上,裹着被子缩成一个蚕蛹,背过身去再也不理会陆观。

作者有话要说:周太后把李晔元说的皇上听岔了,第一反应想到的是自己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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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给侯爷安排点腰子汤,好好补一下,这个体力不行。

☆、回京(拾肆)

白古游的大军是北上支援孟州军歼灭黑狄军队,在这之后,白古游理当按兵不动,向朝廷禀报,等待天子的旨意,再调度大军。

如果白古游自作主张,直接北上,即便是绕过京城回镇北军的大本营,也很难说清他的用心。位高权重的武将,做事越是规矩,才能让君王找不到理由疑心。

只是周太后也没有想到,白古游会让宋虔之来请旨。

周太后的手,比她的脸看上去更加年轻,浸在泡了玫瑰花瓣的水里,更显皮肤白润。

周太后一面往手指上揉润手的脂膏,一面打发了宫人出去。她没有让陆观出去,坐下后,探究的眼神一直黏在陆观的脸上,良久,她移开眼,看向宋虔之的同时,笑了起来。

喝茶吧。

宋虔之早已渴得不行,端起来便是一气喝完。

周太后皱了皱眉头。

宋虔之长吁一口气,不怎么好意思地擦了嘴,方道:还是姨母这里的茶好,是金春的贡茶?

哀家记得,你最爱喝这口。

从前我爱喝的,爱用的,爱吃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宋虔之道,母亲走后,一路流亡,有时候三五日都吃不上一口热饭,茶就更是奢侈了。

周太后心里一松,放下戒心,流露出几分慈母仁爱:待会让蒋梦给你封上,都带回去。工部做事还算利落,侯府也没有烧尽,主要是书房,烧毁的书籍是没办法,旁的物件儿,你回去看看差什么,从宫里拿就是。

多谢姨母。宋虔之生得眉眼明亮,笑起来更是意气风发,就算晒黑了一些,也是一低头一抬眼就叫人不忍心的少年郎。

陆观,你知道哀家是不待见你的。

笑容在宋虔之唇畔僵住,他飞快松开眉头,拈起一块细糯米做的糕点吃着,没有为陆观说话。这一关,得陆观自己过。

臣知罪。

周太后觉得有趣,问:你有什么罪?

侯府起火那日,臣奉圣旨带羽林卫捉拿叛臣,却有意放走了臣的下属,是对皇上不忠。

周太后微愣了一下,喝了口茶,鼻腔中懒洋洋地哼了声:是不忠。

臣本是罪人,蒙浩荡皇恩,调回京中时,皇上命臣查清两桩耸人听闻的命案。臣,没有能找出真凶,也没能完成皇上的嘱托。

皇上的嘱托,是什么?

当时为皇家献词作的两位,除了平民出身的楼江月,还有李相的门生汪藻国。楼江月暴毙,汪藻国数次推翻供词,琵琶园献舞的林疏桐与李相也有关联。皇上幼时,与臣一同发蒙,他相信以臣与他的默契,必然会捉出李相来,臣没能完成皇上嘱托,是与皇上君臣离心。

那确实是。周太后似笑非笑道。

宋大人巡察四州,做钦差时,臣本应事事以宋大人的命令为先,臣仗着比宋大人年长几岁,常欺他年少,强令宋大人听臣差遣,是为僭越。

宋虔之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朝周太后撒娇似的说了句:姨母,别听他胡说。

人是你的人,也未见得就是胡说。周太后淡道,陆观行事向来容易冲动,为皇后的事,还冲撞过皇上。不也是你向皇帝求情,才放了他出来?

宋虔之:后宫里的事,果然没有几件瞒得住太后,宋虔之心里打鼓,若是疼他到大的姨母,知道他和陆观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家就剩了他一个,太后也下旨给他改姓,将来传宗接代的重任,他必须得担。

陆观这是什么命数,跟着苻明韶,碍他姨妈的眼。跟着自己了,还碍着姨妈的眼。得空拿他俩的八字去合一下,怕不是犯冲。

宋虔之怕会越描越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是宋大人救了臣的性命。陆观加重语气,他嗓音本就是充满男子雄浑感的低沉,这话说得极有分量,臣在麟台任职,未能完成皇上的嘱托,是宋大人请命巡察四州,让臣有立功的机会,趁乱了解汪藻国那笔烂账。

宋虔之以为陆观不懂官场里这套,听到这话,忍不住多看他。陆观心底里竟然是很明白的。

去容州追查案件,秘书省的总长官不用亲力亲为,更何况宋虔之的身份,就算陆观自己去了,宋虔之也不用去。那时候,自己已经动了要保这个人的性命的心,此后种种,都是顺心而为。

这不算,也是你的气运。国乱是大难,反救了你一命,那时哀家与皇上,确实谁都顾不上你这条命。周太后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不过这里头还有逐星的事,哀家真是没想到,他肯为你冒犯皇帝。

容州被山匪围城,臣留在容州为质,宋大人身份血统尊贵,大可不必真为臣昼夜兼程,累得力竭。臣是孤儿,贱命一条,国家危亡之际,只要能多为朝廷做一件事,哪怕以臣的性命为代价,让宋大人得以脱身,也是死得其所。宋大人又救了臣一命。

宋虔之的小狼牙里还咬着糕点,糯米的甜香倏然远去,陆观说的话也模糊了。

当日在京城领命后,他一路疾驰回容州,心里装的也不全是陆观,那根线索埋得太深。容州暴|乱近在咫尺,长久的瘟疫、饥馑,缺粮少药,又被山匪围城,沈玉书封锁全城先就错了一步。未知最是可怕,城里所有人都担心会悄无声息饿死、病死在这座朝廷不闻不问的灾城里。

信任这种东西,破碎一次,再要建立起来,就如复原一件精巧瓷器一样,难于登天。

gu903();他回到容州,见过了沈玉书,提审闫立成,见到孤零零坐在椅子上,与衙门外一张张受尽苦难的脸相对无言的陆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