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440 字 2023-09-18

这衣服怎么不大像你的。宋虔之一看,武袍的样式,又是玄色,柳平文素日作书生打扮,多半是许瑞云的。

许大哥已经睡熟了,反正我也要洗衣服,就一块洗了。

宋虔之一哂:小媳妇。

柳平文耳根都红了,道:许大哥要保护我们,身负重任,不像我,跟着蹭饭食的。

宋虔之闻言正了正脸色,把最后一件清好的单衣拧干搭在石板上,转过来面对柳平文:没有你照顾李宣,我们要多费不少事。你的任务很重要。

那也是李兄比较重要。柳平文低下头,卖力地搓衣服,书生的手原是不操持这些,一路下来,他不但学会了照顾自己,也学会了照顾别人。

现在兵荒马乱,也许你会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动荡永远是短暂的,等到太平年间,治理天下的仍须饱读圣人典籍的文人来,没有谁想永远生活在动荡不安里。不过,你要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弱,可以跟许瑞云学一学功夫,他也很乐意教你。你年岁不大,学起来不难。

宋虔之说完,柳平文更是气馁了:我跟他学过两天,可他老不正经。

宋虔之一愣,大概明白柳平文在气闷什么了,想笑,顾着柳平文的面子,也不好真笑出来。

等得空了,我教你。

柳平文眼睛一亮,搓衣服都搓得更麻溜了。宋虔之晾了衣服,正要走时,想起来一个事,转回去问柳平文想没想过回京以后谋个什么差事。

既然你也没什么主意,到时候先留在宫里,照顾李宣,他现在离不得人。一旦回京,我大概会很忙,没法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回头我跟许瑞云说一下,让他负责保护你们,等过完年,看看来年朝中什么安排,你要是愿意考试,早些告诉我一声。宋虔之话没说完,但也不打算说明了。事未必成,但也要做好成了的准备,要是不成,那就是一个死,要是成了,过完年,朝堂上只会更忙,更肃杀。一场清洗是免不了的,上位者是个明君也就罢了,他们要推上去的,是李宣,掌舵者不能亲自握着舵盘,那么整艘船上的水手,个个都必须绝对忠诚,否则这艘船不能全速前进都是其次,一个搞不好,触礁沉底,他宋虔之便是万劫不复的罪人。

莫名的力量驱使宋虔之抬头。

星罗棋布,是个清朗的夜晚。

宋虔之轻轻吁出一口气,心道:外祖,若是您泉下有知,就佑我大楚,也佑您的外孙吧。

宋虔之睡下的时候,已接近二更天,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叫,房间里周先发出轻微的鼾声,没被他吵醒。

宋虔之脱下让水溅湿的布鞋,光脚掌贴在地上,冻得他险些叫出声来,滋啦咧嘴地把布鞋拿到房门外,想立在墙根过过风,明天赶路还要带上。

整座院子静悄悄冷森森,宋虔之匆匆一眼,缩着脖子一转眼,看见地上有个影子,吓得眼睛一瞪,飞快抬起头去看。

他只有一只脚在门外,倏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捂住了嘴,手臂被拽住,一把扯出门,偷袭他的人甚至还体贴地轻轻关上了门。

宋虔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能偷袭他而让他毫无察觉,对方身手可谓极快,难不成真的是有鬼

不对,鬼有影子。

宋虔之来不及多想,就被色鬼摸了腰,他用力一挣,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被身后的鬼扣得死死的,那手滚烫地摸进宋虔之的单衣,掠过他的胸膛,轻触他的锁骨,一根手指落在他的心口上,俨然像是支棱着试探着扎上去了一根刺,不足以使人疼,却拨动着整颗柔软鲜活的心脏。

难以忽视。

侯爷。

只这一声,就让宋虔之的腿发了软,他张了张嘴,滚烫的呼吸窝在捂他嘴的手里,氤透了他的眼,地面星辰投下的清辉模糊成一层白膜,令他整个脑海,都只剩下那双滚烫、游走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AO3怎么弄,想搞一搞

待我研究研究

☆、回京(拾贰)

清心寡欲久了的身体哪儿经得起撩拨,且不等陆观做些什么,感觉到他环着自己,滚烫的鼻息在他耳廓上若有似无,仿佛春天流连花丛的一只蝴蝶,时隐时现地穿梭,宋虔之想转过去看看他。

遍地群星洒下的细碎光辉。

宋虔之轻哼了一声,长及脚踝的单衣瑟瑟发抖,松松垮垮系在腋下的带子像是两条鼠尾,抖来抖去吸引猫的注意,偏偏猫是不会一口吃掉老鼠,总要抓在手里亲来舔去,再撒开爪子故意让猎物逃走,随之拱起身,纵扑上去。

想我了未?

宋虔之还没来得及回答,陆观便吻了上来。

这个姿势使宋虔之只能侧过头去与他接吻,昏暗中他看不清陆观的全脸便罢了,脖子也扭得生疼,偏偏陆观不知好歹的手令他倒吸了一口气。

小院角落里默默盛放的一丛牵牛,正是幽蓝的时候。

夜露从上方不堪其重的一朵牵牛里涌出,打在下方的牵牛花心中,它生得那样幽微含蓄,被这突袭闹得弯下了腰,死死含住露珠不肯松口。

陆观的吻温柔而不失霸道,一面亲,手也不得空。

宋虔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面对着陆观了,被吻得满面通红的宋虔之,双目潮湿起来,他微张着被吻得红润的嘴唇,双手抓着陆观的肩,像是一条受惊从水面跃出的鱼,猛然间将脸埋到了陆观的肩前,浑身颤抖。

陆观的手在宋虔之衣服上蹭了蹭,轻轻抬起爱人的下巴,嘴角弯了起来。

宋虔之气得踩了他一脚。

陆观一手撑在门板上,凑在宋虔之耳畔,沉声道:谁是少妻?

宋虔之:这茬宋虔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嘀咕道,那是为了防着旁人偷看,瞎写的。他摸了摸脖子,单衣已敞到了胸膛,从胸膛到脖子,宋虔之的脖子都潮红出汗,充盈脖颈里的热气散去,宋虔之有些恼,这一身黏腻,澡是白洗了。他低头一看,他这单衣本是白色,沾上去的东西不打眼,总还是觉得不舒服。

就在宋虔之皱眉顾着打量衣着的时候,陆观叼住他的耳朵,齿尖磨得他耳廓有些疼。

我也给你弄弄?宋虔之一时间福至心灵,没提防没羞没臊就说出口了,登时闹得面红耳赤。

哪间房空着?

宋虔之犹豫道:空房是多,都没收拾。

你跟谁住?

周先。

陆观点头:那就回你屋。

一个时辰后,被窝里伸出一只汗涔涔的手,被另一只大了一圈的手抓住,扣在枕头上。

薄被如同月光下的浪涌,温和、含蓄又暗藏汹涌。

宋虔之热得要死,夹紧腿,掐了一下陆观,生怕周先听见动静地骂道:轻些。旋即被顶得张大了嘴,只顾着吸气,以堵住喉中的动静。

缓过劲来时,宋虔之絮絮叨叨地表示不能这么搞,周先是习武之人,耳力出众,这不是存了心让他丢丑吗。一面絮叨,宋虔之却又着实喜欢得紧,为了鼓励爱郎,抱着陆观的腰,朝他屁股就是一巴掌。

陆观:

旁人是老牛犁地,陆观觉着,他这是烈男骑马,而且他才是那头任劳任怨还时时要提防马鞭子抽臀催促的那头无奈的、没吃够草料的马。

天快亮时,宋虔之着实没力气了,他似被揉面团翻来覆去捣了一整夜,幸而是躺在床上,否则真要两股战战。被子里全是那股潮湿的味儿,陆观帮他穿的裤子,却说外头凉,说是天亮后等周先起了,他去打水来替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