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麟台风波录 轻微崽子 2380 字 2023-09-18

陆观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刘赟的女儿,可还合你心意?

苻明韶嘴角弯翘:我以为你不会问了。

陆观低垂下头,只留出充满惆怅和不便多说的姿态,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为这个天下作出的牺牲已经够多了,我实在不想陆观抬头,双眼通红地看着苻明韶,两手紧紧攥成拳头,是我在你心里埋下这颗种子,让你背负难以承受的重量,走到这一步。师弟,你他嘴唇嗫嚅,倏忽间垂下双眼,你原谅我。

苻明韶站在陆观的面前,刹那红了眼眶,他眉峰不能控制地轻轻颤动,隐忍克制了半晌,才能从喉中挤出沙哑的声音:我没怪过你。我一直都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再回到我身边来,助我一臂之力。这些年,我太累了。身边没有一个能够信任的人,我的皇后设计杀死我的孩子,我又设计杀死皇后,我的嫡母与外臣勾结,每个深夜我都在担惊受怕苻明韶的话顿住,突然委屈,看到你跟宋虔之成日形影不离,朕就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陆观心中一凛,背上渗出冷汗。

皇上

你会永远相信我,相信我会做一个好皇帝,对吗?苻明韶定定地看着陆观,等他说出一个肯定的答案,而陆观没有让他失望。

苻明韶阴晴不定的脸展露出毫无芥蒂的笑容,当即吩咐宫人去准备,留下陆观同他用晚膳。

·

傍晚,何太医才从许三媳妇的房里出来,他一头是汗,脸色苍白,不过嘴角含笑。

周先松了口气。

没事了,失血有点多,得慢慢调养。外伤的药我那里还有配给宫里用的,待会谁陪我去取?

我去。周先道,他向屋子张望,视线落在何太医脸上,她醒了吗?

醒了一会,又睡着了,让她睡,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索性宋虔之让周先跟着何太医去取药,自己也回别院,天都快黑了,宋虔之想,陆观应当早就已经从宫里回来了。

谁知陆观还没回来,倒是宋虔之先一步回到别院,管家来问了两次摆饭,起初宋虔之想等陆观回来,等来等去天都黑透了,他也饿了,便让人把饭菜都摆到屋子里去吃。

饭后,管家来说有人找宋虔之,宋虔之刚脱了一只靴子,只得又穿回去,不太耐烦地问他是谁来了。

从宋虔之住过来起,他就知道瞒不了两天,但这处别院是李晔元的,即便有人要找他,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递帖子上来。

是宋大人家里人。

宋虔之眉头一拧,就要说不见。

叫宋程阳。

宋程阳是宋家三叔的儿,去年过年时,随他父亲到宋家,原是为安定侯要重开宋家祠堂,请来几位族中的亲戚,做个见证。后来宋虔之奉旨去容州,侯府中的事,他渐渐不大关心。

前一阵跟秦禹宁提了一下,说科举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看能不能给宋程阳先谋个差。

宋程阳现在在兵部做书办,给宋虔之带来两坛陈年的女儿红,另取了一个封儿。

宋虔之掂着该有二百两,不禁调侃了宋程阳几句,说他如今发了财。

宋程阳却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等到屋里的下人都被打发出去,宋程阳才把话说开。

前几日我听侯府里的下人说,你大哥怕是要给你找麻烦,这几日里都没找到你人,只是听秦大人说你已经回京了。今天我又厚着脸皮跟秦大人打听,才得知你住在这里。宋程阳一路走过来,已见识了宰相的别院,好大的气派,猜测宋虔之该不会再回侯府。

两父子闹得如此难看,在京城早已经传开了。

宋家人成日里如履薄冰,安定侯一天三顿阴着脸,老夫人被气得卧床不起,卢氏成日吹不完的枕头风。

有一晚不知道你爹和卢氏怎么回事,你爹摔了东西,当晚去书房一个人睡的。第二天天还没亮,下人又看见他从卢氏的房间里出来,想是后来哄好了。只是你娘要与你爹和离这事情,还是传得满城风雨,话也不好听。逐星宋程阳行事说话都很稳当,这事真没半点转圜的余地了吗?

程阳兄,我娘铁了心要和离。何况,我爹在外头养着人,这么些年,我娘出身摆在那儿,总不能让她受这个委屈。何况,祖母怎么对我娘,怎么对卢氏,堂哥在我家里,也看得很明白了。既然养在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我爹都肯认,我娘这份和离书,想必他也乐意认了。

宋程阳叹了口气:那我也就不多劝了,只是你要当心你大哥。

他算我哪门子的大哥。宋虔之嗤道,多谢堂哥专程来提醒我,我会留意的。

宋程阳记着宋虔之在兵部给他谋差事的恩,也不便挑唆别人家里的事,小坐片刻,便就走了。

宋虔之压根没把他的提醒放在心上,就他那个草包大哥,能翻得出什么浪来。

送走宋程阳,宋虔之洗了个澡,陆观才醉醺醺地回来。

宋虔之当着陆观的面,把门砰地一声甩上了。

陆观站在门外面,愣了好一会,才上去推门,谁知道宋虔之在里面卡上了门栓。

宋虔之正在里头换睡觉穿的单衣衬裤,裤子提到膝盖,听见奇怪的声响,顺道有一阵风穿堂而过,吹得他一哆嗦,他扭头顺着风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人像只熟虾弯在窗台上。

陆观醉得窗户都翻不利索,直接从窗户上滚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扶着旁边柜子站起来,凑上来就要抱。

宋虔之嫌弃地把他往一边推,嘀咕道:臭死了,怎么不在宫里过夜?还回来干嘛?

陆观拦腰把宋虔之一抱,宋虔之整个人天旋地转,双足腾空,被陆观扛在肩上,继而扔到了榻上,他一条腿压上去,捉住宋虔之两只手,俯下身去。

帐幔垂落合拢,遮住尚有一条腿在床榻外面的陆观半截身子。

睡到半夜里,宋虔之实在忍不住,把浑身酒味的陆观一脚踹到了床下。

陆观这么一摔,彻底醒了,他生得高高大大,摊手摊脚地坐在地上,才刚从醉意中清醒过来些许的眼神充满迷茫,起身就又要上床去。

去洗澡,脏死了。宋虔之一只脚踩在陆观腿上,不让他上床。

陆观就手抓住那细瘦的脚踝,吻落在宋虔之足背上,宋虔之禁不住他撩拨,不住往后缩,反倒给了陆观机会,让他爬上了榻。

半个时辰后,宰相别院里的两个贵客,双双要求要沐浴,吵醒了一院子的仆人,烧水的烧水。

管家让人把挖出来的那个大澡池子灌满舒筋解乏的香汤,选了四名姿色出众的婢女服侍二位大人沐浴。

才进门,宋虔之就说陆大人最怕羞,自己来就可以了,把婢女都赶出去。

三更半夜起来泡澡,宋虔之才被陆观伺候得舒舒服服,浑身都散发出餍足的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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