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上周申榜的时候手滑申了又取消掉了,明天肯定就不在榜上了,看上这篇文的读者大人记得收藏一下,明天起它又要消失在茫茫文海之中了。。。。。
☆、沐猴(拾贰)
前脚刚返回军营,苻明韶一封信,又要马不停蹄赶回去。
傍晚路过一座小镇,陆观硬是将马赶进镇子里,找了间客店住下。
吃饭了。陆观嚷嚷的声音倏然顿住,灰蒙蒙的屋子里勉强能看清宋虔之整个人脸朝下趴在榻上,不知道睡没睡着,没有应声。
陆观走过去,伸手抓住宋虔之的肩膀,要叫他起来。倏然,陆观神色缓了缓,屈起一条腿爬到榻上,腿置于宋虔之身畔,看见他的侧脸,眼睛紧闭着,眉心轻皱。
真的睡着了。
陆观想了想,还是摇醒宋虔之。
宋虔之茫然地坐起来,揉了揉头皮紧绷的后脑勺,视线清晰起来,呼吸一促:我居然睡着了。
起来吃饭,有你爱吃的,吃完再睡。我刚才拿方子去药铺捡了药,吃完饭你再撑一会儿。陆观给宋虔之穿好鞋子,把他的脚放回地上,认真看着宋虔之,伸手摸他的脸,问他,有没有觉得哪儿难受?
宋虔之摇摇头,他脸色依然不好,没睡醒,精神也不好,下了床,牵住陆观的手指,一晃一晃地出去吃饭。
好点了?周先盛好饭,把筷子给陆观,陆观又分给宋虔之。
嗯,睡着了。宋虔之吃饭吃得心不在焉,只吃了半碗饭,就把碗推开,作势要起身,却被陆观一把按回去。
吃太少了。陆观道,他把宋虔之没吃完的大半碗饭扒到自己碗里,给他盛了小半碗疙瘩汤,把汤喝了。
宋虔之也没说什么,喝了两口,他反应过来,陆观埋头正在吃他没吃完的剩饭,表情复杂起来。
我没胃口。说着,宋虔之勉强大口把汤喝完,疙瘩堵在嘴里,腮帮都被塞得鼓起来,勉强咽下去,他突然眼睛一鼓,控制不住作呕。宋虔之用手使劲捂住嘴,硬是没有吐出来,面前递过来小半碗汤,宋虔之连忙喝了。
好了,吃完了。陆观反而比宋虔之更松了一口气,再逼宋虔之吃,他吃不下,再把之前吃的吐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吃完,宋虔之就一脸恹恹上楼去睡。
陆观稀里哗啦吃完自己的饭,拿了药去找客店老板借炉子,蹲在院子里煎药。
周先的房间在宋虔之和陆观住的房间隔壁,他提着没啃完的一只鸡腿上来,看见宋虔之没去睡觉,趴在二楼栏杆上在往院子里看。
宋虔之注意到周先,转过头看他一眼算招呼过了。
陆大人很贤惠。周先过来趴在宋虔之旁边,手里的鸡腿挥舞来去。
还行。宋虔之评价道,楼下院子里老板给了一盏油灯,被陆观放在乘凉的石桌上,这么冷,院子里鬼都没一只,也可能是生意不好。陆观魁梧高大的身躯蹲在那里,显得憋屈,他正在扇炉子,好不容易火生起来,红光在他隐在黑暗里的脸上跳动,泛着一层不明显的油光。
柳素光的事怎么办?周先动着嘴巴,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
静观其变。睡觉之前宋虔之头大如斗,眼睛也随时要流泪,一点也撑不住了,这一觉让他清醒了不少。
周先侧过头,询问的目光看过来。
宋虔之看着楼下的陆观,屋檐下的灯笼被微风吹得轻轻晃动,朦胧的白色荧光笼罩着他的侧脸,白皙的皮肤好像会发光,宋虔之的样貌充满翩翩少年的美感,看得周先一愣。
回京以后立刻就能知道柳素光有没有回宫,要是李明昌派她来抢剑,她就不会出现在皇宫里。我们离开麒麟冢到回京,得抢在十天以内,回去以后我找人去打听,出关需要通关令。宋虔之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陆观。
白姑娘,柳素光,是我大意了。周先道。
不关你的事,她师从李谦德,李谦德精通秘术,我外祖当年也很好奇。宋虔之道,她用的香很特别,配合刺激你的穴位,让你在梦境里说出她想知道的事情,我很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你梦见什么?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周先一拳头砸在太阳穴上。
宋虔之嘴角抽搐,我们已经问过了你梦见了什么,这你也不记得?
周先的表情出卖了他的想法。
宋虔之眉毛动了动:真不记得了?
嗯,你说我觉得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很模糊。周先不无惆怅地说,她竟然是在花楼里那位娘子
反正只是拉拉小手。
没有。
宋虔之同情地看了周先一眼。
周先一脸悻悻:温柔乡,英雄冢。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还可以断袖。宋虔之幽幽道。
不了,你们搞。周先沉默了一会,实在没能忍住好奇心的煎熬,刚转过去看宋虔之,宋虔之虽没看他,明显察觉到了,鼻子里哼哼了一声。
不痛吗?周先面红耳赤地问。
宋虔之眉心一跳,认真思索片刻,答:等你断了你就知道了,有很多床笫之间用的好物,不一定会很痛,如果你太紧张,双方都会痛。鱼水之欢,应该身心愉悦地接纳对方互相交融。宋虔之话声戛然而止,豁然开朗,你连个对象都没有,问这个干什么?平日里你们麒麟卫不结伴去逛个青楼什么的?
周先无聊地把鸡骨头往楼下一扔,闷闷吃鸡没吭气,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宋虔之轻轻一声叹气。
男人跟男人有什么好?周先嗤道,翻坐上栏杆,两条腿吊在外面。
宋虔之转过身不再看楼下的陆观,背靠在栏杆上,微微仰起头,灯笼的白影在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打转。
不是跟男人还是跟女人,等你遇到那个心意相通,你愿意与他荣辱与共,性命相关的人,哪怕他不是个人,你也觉得他是好的。到底陆观有什么好呢?宋虔之说不清楚,我回京请命时,每一刻都在担心陷在容州城里的陆观,想到他时就想起在容州查案,我们一起遇刺,他把我留在船上,独自一人力战那群杀手。宋虔之笑了一下,我是男人,陆观到秘书监报到以前,我是秘书监最高一级的负责人,整个秘书监就是我说了算。
周先看着宋虔之,看到他满脸的神采飞扬,嘴里的鸡肉尝不出味。
安定侯的位子,没什么重要的,虚衔罢了。我只是不想我娘难过。从我十五岁起,整个侯府的担子就落在我肩上,上下数百口人,都指望我。外祖父是个神人,我比不上他,护不住那么多人。
宋虔之想了想,唇角浮现一弯弧度:从前我只想保护好我娘,现在,我有了更多想保护的人。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会被打垮。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楼下喊:陆观!
蹲在炉子旁边的陆观侧身看过来,挥了挥扇子,示意宋虔之进屋去。
周先叹了口气:陆大人何其有幸。
不,是我有幸。宋虔之笑着说,俊秀的脸透着疲倦的青白,眼眸却如有星坠入,清朗明亮。
小半个时辰后,陆观端着药上来,推开门,宋虔之却没有如他所料睡着,他身上披着陆观的一件黑色大袍,端正地坐着写字,听见声音,宋虔之没有抬头,也没有中断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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