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金是王子从小的玩伴,他托付阿德金去调查这件事,可阿德金却知情不报,有意掩护桑林中的精灵。王子恨极了卑贱的桑蚕,于是变本加厉、用尽手段去残杀他们,把他们做成衣裳用来保暖,做成鞋袜踩在地上,做成装饰品观赏取乐,关在地牢里供他痛苦的时候发泄怒火。
阿德金曾说,天织国本名天之国。
原本的天堂之国,却因为王子的私心,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天织国,也因为他的贪婪,所有的百姓都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一切秘密都被深埋在王宫里,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或者他们知道,却纷纷选择自欺欺人。
你成功了。季明染踉跄地爬到何解忧身边,扶着她比本人还要激动,你做到了!她抱着何解忧微微颤抖的身体,不停地说话,不停地说话,不知道是在开心拿到了线索,还是其他。
何解忧回头望了她一眼,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分外可爱。
听听急匆匆地从门外跑进来,看似找了她们很久,她现在是人类的模样,见到季明染就扑了过来,三个人抱成团毫无防备就一起滚在了地上。
我们族长想要见你们。听听红着脸,眼底是闪烁的光,他说要当面感谢你们。
他们离开王宫的时候,听听突然又拉了她们俩一下,突然说:妈咪,娘亲,我爱你们。
季明染揉了揉听听的头发,朝何解忧看了眼,满脸笑意,傻乎乎的,我们也爱你。
她们跟着听听回到桑林,桑林里被巨大的屏障笼罩着。何解忧在桑林听到的声音,果然就是桑蚕族的族长。所谓的见面,只是她们排排坐,隔着空气和一个声音对话,季明染有点紧张,她总觉得四面八方,包括地底下都是眼睛。
族长袒露心声: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族人,这里有一份礼物,是阿萝送给你们的。
季明染疑惑,阿萝是谁?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听听,从她们身后绕过来,面带微笑拉了拉她的衣襟。
族长说:听听就是阿萝。
原来你有名字啊?季明染笑着摸了摸阿萝,阿萝一本正经地躲开,从怀里拿出一团白光笼罩的东西,用力砸到了何解忧的嘴里,季明染惊诧道,你们干嘛!
然后,她就看到何解忧脸色大变,突然站了起来望着阿萝,试探着开口,阿萝?
季明染大喜过望,你能说话了?这是礼物吗?
阿萝见状也欢喜地拍手,族长继续道:你们是桑林的客人,又是我们的恩人,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季明染还沉浸在何解忧恢复语言功能的激动中,她突然想起阿萝曾经说过的话,连忙问:族长,你们今天是要对天织国的百姓做什么吗?
族长笑道:的确。
正如你们查证到的,当年从王子手里逃脱的桑蚕王就是我。这座王城里,我可以饶恕所有人,唯独不能原谅他。若非你们今日出手,我一定不会让他活过今晚。族长似乎有些疲惫,既然你们帮我报了仇,我自当还你们一份恩情,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何解忧:你认识红衣女吗?
族长:我不认识穿红衣服的女人。
何解忧和季明染面面相觑,两个人想的是同一回事。
现在天织国的剧情一目了然,那么眼睛大概就能确定,是红衣女。
可是族长说自己不认识红衣女,NPC不能撒谎,就说明他们还是漏了什么线索。
于是,季明染起身告辞,谢谢您的款待。
阿萝也跟着站起来,季明染奇怪,你不留下来?
族长道:这孩子想跟着你们,就带着她吧。
何解忧点头,可看着阿萝的眼神,却有些疑惑。
阿萝她,好像哪里不对劲。
阿德金对外宣称,王子病逝,他以摄政王的身份暂居王位,王城内开始改-革。季明染从桑林出来,街道上一片狼藉,商贩们叫苦连天,摄政王不许咱买卖桑蚕,这不是要命吗?
是啊!收摊的老农也叹气,我家婆娘刚学了缫丝的手艺,花了那么多钱,都白瞎了。
季明染叹了口气,望着何解忧道,看来阿德金的路也不好走。
何解忧点头,人一旦习惯了习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很难再改变。这座城的百姓们,恐怕早就不知道他们的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了吧?忘记了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方式,忘记了如何仁慈,如何善良,如何珍惜,麻木机械地活着,形同行尸走肉。
他们不知不觉又来到客栈,季明染看到客栈门口贴了停业装修的告示,她推开门走进去,柜台上是一对年轻漂亮的夫妇。
老板娘一看到她就走上前来,是你!你们还敢回来?
季明染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喊老板娘婆婆她会那么生气,可见她心里最得意的还是现在这副容貌吧?她按住老板娘的肩,指了指外面巡视的官兵,看到没?现在王室禁止捕蚕卖蚕,提倡和平共处,你要是叫嚷,我就举报你们不法经营。
老板娘怂了,罢了罢了,遇到你们真是倒霉,这里不欢迎你们。
季明染趴到柜台,给老板娘支招,我跟你说,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苦恼怎么把囤积的蚕引子倒卖出去,你去和官府商量一下,把客栈改装成慈善收容所,供桑蚕精灵们暂时居住。上面的新-政刚推广,官府正需要你这种人!得到了政策支持,你害怕赚不到钱吗?
老板娘怯怯地看向老板,疑惑,真的假的?
季明染回头望了眼门口的告示,笑道:你的客源,大部分都是为了就近去桑林来的吧?现在桑林禁止进入,你这都快关门了!死马当活马啦!她走近柜台,拍了拍老板娘的肩,悄悄说:我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城楼下面那个红衣女是怎么回事吗?
老板闻言,默默收了算盘,和老板娘嘀咕了两声,速速出门了。
老板娘见丈夫认可了季明染的提议,态度也热情很多,她啊!就是个克夫女!新婚当天丈夫失踪了,整天穿着喜服在城楼下等着,哭天怆地烦死人。
何解忧眉头一动,喜服?她穿的竟然是喜服。
她叫什么名字?何解忧问。
季明染和老板娘同时回头,老板娘道:伊芙。
何解忧问阿萝,族长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一个叫伊芙的女人。
阿萝似乎有些犹豫,瞬间又摇了摇头。
季明染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阿萝,你你一路上,为什么不开口说话了?
阿萝的脑袋蹭了蹭何解忧,还是不言语。
族长给我的声音,是不是你的。
何解忧的话,就像是钢针,戳的季明染表情狰狞,什么?
阿萝含着笑,拉着何解忧的手放在脸上,似乎在说: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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