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他扔下山鸡,试了试草垫子感觉还不错,便拉着凌秋泛爬上山头看远处驻扎的军营。其实在几天前他们刚来到此处的时候,凌秋泛就迫不及待央求贺游天带她去看看危岳雁所在的营地。危岳雁已经收回了陇息城,但她并没有居住在城内而是在城外扎营。没有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正因如此,得以让凌秋泛能够从山头看到她所在的地方。

贺游天当时兴冲冲的拉着凌秋泛就要去见人,却被凌秋泛拦住。贺游天大为不解,凌姐姐,我们走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见他们吗?一路上你都念叨阿雁,怎么到跟前了反而不去了?

凌秋泛偏过头去避而不答,贺游天没有办法只好放出自己和秦广漠的的密哨,在那个留着俊气络腮胡的秦将军出现在山洞外,贺游天欢呼着跳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间,凌秋泛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近人情怯罢了。同时她也理智的想过,危岳雁战后还未归家一定有很多要事要处理,自己此时出现太超出她的意料一定会给她添很多麻烦,只要能在这个地方看看她,守着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贺游天说错了一点,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她太想念危岳雁想要见上她一面,只是因为金陵风云乱,许许多多谣言从数不清的角角落落传出,一开始还能够分之辨之,但是听的多了听的久了难免会有些不应生出的担忧和焦虑。她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来看看她的良人是否安好。

来到南疆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悬了许久的心才落了下去。她和贺游天寻了个山洞,每隔几天秦广漠会送来些日需用品,在他们用了一日草垫后秦广漠再来看贺游天时就带上了柔软暖和的狐皮被垫和一些取暖物品。贺游天捧着狐皮看了看凌秋泛,凌秋泛倒也没说什么!谢过秦广漠后便给贺游天和自己的石床安置上了。

秦广漠拍拍贺游天的肩走到凌秋泛跟前道:秋泛,你真不去见见雁子啊?她天天念叨你就差念叨疯了,其实她也没多忙!也就一日只能睡个俩时辰

你可闭嘴吧你。贺游天连忙捂住秦广漠的嘴,天天只能睡两个时辰在他们从军人眼里是小事,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枕戈待旦是常有的事。但是这对于闺阁出来的将军夫人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你看果然吧,凌秋泛听完这话后登时红了眼眶,就在秦广漠想要上前安慰的时候,却听营地里一声烟弹炸在半空中。秦广漠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不好!有情况!

贺游天几乎是与他同一时间站起来,条件反射似得就把背上碧腰弓拿在手里准备冲出山洞外不知道给谁来上一箭。秦广漠一把把他摁在原地,你留在这保护秋泛,密哨联系。

战争一触即发,凌秋泛跟着贺游天爬上山头,红着眼眶看底下狼烟四起,竟是南疆军又攻了过来,凌秋泛看着底下让人眼花缭乱的排兵布阵,一颗心紧紧追着那个鲜红的身影不放。贺游天知道她心里头急得慌,从背筒里取出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半天却又不敢发射。他身为帝国第一神箭手第一次在战场上犹豫了,不,他此刻不是身在战场!正是因为他此刻不在战场所以他才不能发箭。

敌军将领不是瞎子,如果有暗箭从此处山头射出,则整座山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贺游天忍了又忍终于一把把弓摔在地上,负气回了洞中。

贺游天并不是在气凌秋泛先前不回营地导致他现在有力无处使,如果此时此刻凌秋泛向他提出要回危岳雁身边贺游天反而不会同意。先前不在战中自然可以相见,但是现在战争已经爆发,一旦陷入其中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危岳雁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让敌军抓住把柄是一回事最怕的是害危岳雁分心,主将一旦分心,这场仗就输了大半。

凌秋泛拾起弓来正要往原路返回却听闻身后风声一掠,贺游天不至于这般装神弄鬼吓唬她,凌秋泛在听到风声的下一刻便心中警铃大作,但是还未等她有所反应,就被人制在了身下。毕竟他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有同男人角力的能力。凌秋泛被那人压的动弹不得,屈辱感和危机感一下子席卷她的全身,凌秋泛想喊却又不敢喊,她怕引来更多的人,毕竟身后人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身处哪个阵营带了多少人手。但是这样一直被人压制身下对一个女孩家来说太过危险,凌秋泛脑中当机片刻就开始飞速运转,突然一道低沉男声响在自己耳畔。

碧腰弓?想不到大夏游骑将军竟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识得碧腰弓却不知其主,称呼游骑将军为大夏的游骑将军,凌秋泛心念电转,果断判断出对方是一个不怎么上战场,但却对大夏还算熟悉的敌军。那这种情况下就很危险了,如果自己承认自己是游骑将军!或者说自己不出声否决的话对方就很有可能直接将她灭口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凌秋泛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也不知道他们这些战争里的弯弯绕绕,但是她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这样一个敌军,面对一个强劲对手,还是一个已经差不多被自己制服的强劲对手,那不直接干掉还留着他一条小命的就是智障了。

我不是什么游骑将军,我只是居住在这里的普通百姓。凌秋泛连忙解释。

你不是?制着他的声音透露出一丝疑惑,凌秋泛感觉脖颈处的凉意微微抽移了一点。

很好,看来是个新手,还是个智商有点捉鸡的新手,凌秋泛压下跳如狂雷的心脏,尽量镇定的和他周旋,不错,你想,身为一个大夏的将军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你制服呢?那岂不是辱没了将军之名?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游骑将军本就以箭术取胜,并不在力量和武艺上有多少建树,在我们南疆女人一样可以当将军!你们大夏不也有个危岳雁?那我有什么理由不认为你就是那个游骑将军?

那人犹在恶狠狠道。

凌秋泛听了这话又想气又想笑,她实在是很鄙夷此人的智商,非但没有理清思路反而还给她漏了许多信息,一张嘴就让人摸透的人最简单。但同时她又十分感谢此人的智商。凌秋泛深吸一口气,道:你也说那位游骑将军是以箭术取胜,那么试问,哪有一个箭术高超的人手臂上一块硬肉也无,松软好无力气?

那人倒也是单纯,也或许是因为他的任务并不着急可以和凌秋泛慢慢耗,闻言干脆放下手里的银刀,对着凌秋泛的手臂揉捏按压!果然那一截酥臂柔软无骨,全然不像一个常年持弓之人。

凌秋泛感到身后人敛下杀气还未等松口气却发现气氛开始不对劲起来,那人原本揉捏着她手臂的手掌开始向别处按压开去,凌秋泛刚刚松懈下去的心一下子又绷紧起来,她警惕出声,你要做什么?

身后人并未回答她,只是压制的力量更加大了,身后的呼吸声也粗重起来。凌秋泛心道不好正要奋起挣扎却被那人一巴掌将头摁到地上,有碎石割到脸颊,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但凌秋泛早已顾不得这么多曲腿便踢,正中关键!那人闷哼一声一拳头砸在凌秋泛背上,凌秋泛顾不得这些待身上桎梏有一丝松懈便立刻挣动开去可随机又被跳上来的人制住。那人挂了彩动了怒,气吼吼的骂着些凌秋泛听不懂的话,一边开始扯凌秋泛身上的衣服,凌秋泛抓紧碧腰弓的弓身奋力一个拧转直接将弓套在那人脖颈上!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料到凌秋泛能做出这番动作,一个愣神之际就被凌秋泛用弓弦紧紧绞住了脖颈!

额咳额

那人喉头发出破碎的声音,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颈,像是想努力把缠在脖子上的弓取下来。可凌秋泛丝毫没有手软,清冷月色从乱叶枝桠中穿出笔直投入凌秋泛泛着杀意的眸中,清寒无比。她奋力转宁弓身——黑衣人已经完全松开对她的桎梏,凌秋泛欺身而上一脚踩住那人胸口,两只手拼命拧动。

噗嗤——一声,滚烫的泛着浓重腥味的液体溅上凌秋泛的面颜,与手臂对抗的力量骤然消失,弓弦发出挣动的声响,借着稀薄的月光那人的头颅骨碌碌的滚下山崖凌秋泛有些踉跄的直起身来,碧腰弓脱力掉落在地上!直到这一刻她才感觉到有些后怕。

无头尸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脖颈断裂处的献鲜血慢慢凝固,凌秋泛浑身打颤骤然脱力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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