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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禅离开后不久,一个白嫩的小娃娃从石碑后探出脑袋,略长的眼睛看着凌禅的背影。

看了几秒,娃娃踏上凌禅走过的路。

又是中午,凌禅到了帝都清水街。

清水街帝都老城区内的一条主街,他离开前这里是古玩一条街,两侧都是装修精致的古玩店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古玩爱好者在这里交流走动,红红火火。

现在街两侧的店铺大多关了门,只有零零散几个半开着,开着的店铺都是卖寿衣、冥纸的,还有那么一家是卖棺材的。

整条街都冷冷清清,萧索阴沉。

凌禅脚步不紧不慢,但速度却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清水街的最中央。

清水街的最中央是一栋独立小楼。

小楼一共三层,通体砌着白砖坐北朝南,整体建造得很精致,每一层都带着宽敞的大阳台,只是阳台上边上摆放着的盆栽已经干瘪,像是被吸干了生命力一样枯败。

清水街上是统一的木牌匾,小楼门头也不例外,木匾上龙飞凤舞极其潇洒得写几个大字:凌家事务所。

凌禅的目光落在小楼的玻璃门上。

玻璃门把手上挂着手腕粗的锁链,锁链上贴着几张浅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复杂的朱砂线条,线条交错复杂神秘莫测。

凌禅疑惑:“封锁咒。”

凌禅往旁边走了几步,发现小楼四周每隔一两米就贴着几张封锁咒。

凌禅皱眉。

封锁咒是符咒的一种,一般是用来封印隔离邪恶的妖物。是谁这么大胆用在了他家祖传的事务所上

凌禅几步走过去想去揭符咒。

“凌哥,别碰”

凌禅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

凌禅侧头看过去,发现是邵辛延。

邵辛延穿着白色t恤牛仔短裤,头发有些乱,脸上挂着汗珠,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

邵辛延气喘吁吁:“凌哥别碰。”

昨天与凌哥分开后他就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中午碰到付家那个小子,邵辛延突然想起来凌家事务所被封印了

想起这事儿后他玩了命往这里奔。

总算是在凌哥摘符前赶到了。

凌禅看着邵辛延。

邵辛延缓了口气,直起腰说:“那个,现在事务所是玄学界禁地,揭开符咒私自进入属于违禁,会被追求责任的。”

凌禅看着邵辛延:“禁地”

凌家事务所代代相传了数百年,一直是凌家私产,现在居然成了不能随意出入的禁地,他同意了

凌禅眯着眼睛看着邵辛延。

凌禅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是目光却很有压迫力,看的邵辛延口干舌燥心惊胆颤想哭。

邵辛延泄气:“十年前事务所莫名其妙死了十几个人,陆池真人与凌伯伯随后失踪。半年前,两个弟子相继在事务所这里死于非命,死状与之前的那些人一样,都是内气与气血耗尽而亡。”

邵辛延:“这两件在玄学界影响不小,大佬们就把事务所给封印起来,还派了人守着。”

邵辛延继续解说:“私入的人按规定要关小黑屋一个月,没守住的同罪。”

凌禅却不为所动:“哦,那要是直接开张营业呢”

邵辛延:“”

凌禅面无表情往玻璃门走。

“站住”

凌禅走到门口手还没伸出去,就听到旁边一声怒喝,那声音带着烦躁与不耐。

凌禅扭头看。

是一个穿工字背心花裤衩的男生,年纪不大但身材高大,走路一摇一摆。

男生皱着眉往凌禅身边走,眉都皱成了川字,头发丝都写着暴躁两个字。

男生走近,皱眉看了看凌禅,又看了看邵辛延,嗤笑:“我当是谁,邵小公子啊,大中午的怎么不去路边摆摊算卦”

邵辛延脸都鼓了:“付睿岩”

十年前,有着千年传承的凌家骤然衰败,紧接着玄学界大搞积分制度。

纯碎看相看风水的风水师们战力不行挣不到积分,在玄学界的地位一落千丈。

邵家有点底子,弟子们勉强能挣积分支撑着邵家开事务所,但大部分没有战斗力的风水师都不能经营事务所。

就连去事务所应聘都会因为个人积分不够被拒绝,如此待遇,让他们心灰意冷。

他们纷纷自销玄学界账户,流转在路边算卦摆摊,或者学个技能,混社会去了。

那些兼职看相看风水又能捉妖捉鬼的天师们后来者居上,成了主流

邵辛延想想就觉得委屈。

凌禅转向男生:“你说什么”

男生:“劳资让你退下”

凌禅一脚踹在男生的胸口。

凌禅的力道不小,男生被凌禅踹出一米多远才嘭得一声摔在地上。

“咳咳”

男生先是被凌禅踹了一脚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随后摔在地上,后背又一阵剧痛,疼得男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男生懵了一瞬,然后龇牙咧嘴得抬头,却见凌禅素衣白衫站在阳光下,衣角都没动一下,好像刚才抬脚踹人的不是他。

对比自己的狼狈样,刚男生那个气啊:“小子,我告诉你,我爸是”

凌禅:“李刚也没用。”

男生一口气噎在胸口,气到翻白眼。

邵辛延一愣。

凌哥这是把付家少爷打了

这下要完辽

付家那头熊最护短。

这下要麻烦了。

邵辛延还没从震惊里回神,就听见凌禅冷冷清清得吐出一个字。

凌禅说:“滚。”

凌禅目光冰冷。

12年前,逢漠对他有救命之恩。

12年后,逢漠掌握着他父亲与师傅的行踪去向,不管是因为哪一项,逢漠的死对凌禅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让凌禅情绪激荡,胸口徒有一股火而无处发泄。

男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几秒钟后,男生顶不住了威压,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一瘸一拐的滚了。

凌家事务所对面的拐角,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把这些全都看在眼里。

邵辛延胆战心惊,愣了一会儿开口:“凌哥,我知道你不怕小黑屋,也不怕李刚,但我还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凌禅:“嗯,说。”

“是谁伤了我儿子”

gu903();邵辛延还没开口,远处一声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