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给了他一个面子，他自然也不能冷语相向了。
郭嘉抱了抱拳。
“敢问这一场比试的裁判是谁”
蔡邕一愣，不解道：“自然是老夫了。别的不敢说，老夫自幼学琴，对于琴一道，还是有些见解的。”
他这么说可是谦虚了。
在大汉朝，琴艺无出蔡邕之右者。
郭嘉
顾雍有些不高兴了。
“蔡师可是当朝第一琴师，由他做裁判自然是最合适了。”
不然
郭嘉忽然摆了摆手，道：“对你来说自然是合适的，但对我来说未必。”
什么
蔡邕也听出来了，当下和颜悦色道：“郭嘉，你放心。老夫既然当裁判了，自然要秉公行事，不会包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上次打个圆场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人了。
未必吧
一旁的蔡瑜冷言冷语说了一句。
蔡邕的脸色立即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虽然他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第二场的确有包庇顾雍的嫌疑。
就连亲生女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蔡议郎的操行，郭嘉自然信得过。”
郭嘉双手抱了抱拳。
他这是给蔡邕一个台阶下。
蔡邕感激对郭嘉点了点头。
他忽然发现这个郭嘉也不是一无是处。
不过
郭嘉话锋一转，笑吟吟道：“蔡议郎跟顾雍是师徒，徒弟跟人家比试，师父做裁判。虽然我信得过蔡议郎，但是万一传出去，外面的人信不信得过就难说了。”
蔡邕皱了皱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虽然自己能够秉公执法，但是毕竟还是应该避嫌的。
“看来，老夫继续当这个裁判也是不合适了。”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好办
顾雍站了起来，缓缓道：“吴中有的是琴师，我这就让人请几个名家过来做个见证。”
说着就要让人去请。
第83章神曲出现
不必
郭嘉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笑眯眯道：“何必那么麻烦，在这个院中选几个就行了。在我的人中选，你自然不放心，这样吧，在你的下人中选吧”
什么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在院中随便选几个
他们那里懂得琴艺
不能这么草率
顾雍摇头道：“院中的人多半不知琴，又如何能够点评你我的胜负呢”
不然
郭嘉摇了摇头。
“善琴者，必能以琴音服众。当年俞伯牙弹奏高山流水，一个砍材的樵夫就能够听明白。这不是说明樵夫厉害，而是说明俞伯牙高明。如果你的琴技真的出众，又何必担忧这些下人们不能欣赏呢”
这
顾雍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平心而论，郭嘉说的也不错，如果他的琴技真的如火纯清的话，这些下人们也应该听的懂。
好吧
顾雍点了点头，反正是在他的手下挑选，就算是不能欣赏自己的，也未必能够欣赏郭嘉的。
见到顾雍答应了，郭嘉一颗心这才松了下来。
话说，他之所以说了这么一通，完全是为了这个结果。
顾雍答应了，他也就输了一半了。
很快，顾雍就在自己的下人中选了九个人。
为了公平起见，这九个人都是不懂音乐，也跟他没有太亲近的。
慢着
当一切就绪的时候，顾雍净手焚香，正要抚琴的时候。
郭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你又待如何”
顾雍有些不耐烦了。
这厮还能不能好好的让人弹个琴了。
郭嘉笑眯眯道：“你这么往这里一坐，裁判都是你自己的人，就算你弹的是一坨翔，他们也的说是香的。这还怎么比法”
虽然顾雍不是很明白这个翔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大体意思还是明白了。
郭嘉的意思是这些人都是他的人，就算是他弹的不好，这些人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不过顾雍有些不爽了，这换裁判的事情是郭嘉折腾出来的，这认为不公平的事情也是这厮提出来的。
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不能这么比
郭嘉接口道：“我们可以在房间里弹奏，盖上厚厚的竹帘，让些人见不到比赛者的面孔，让他们只听琴音定胜负，这样才公平。”
顾雍思虑了一阵，觉得也有道理。
立即让人腾出了一间房，窗户和门户上都盖上了竹帘。
蔡邕作为证人和二人一同走进了房间。
九名顾家下人衣着光鲜的坐在房子外面。
托郭嘉的福，他们有生之年居然能够当一回裁判，而且还能够穿上这么好的衣服。
顾家是大富人家，自然不会让九个下人衣着寒酸的坐在台面上，所以立即送给九个人一身新衣服。
这可是大大的幸事。
虽然他们连琴都没摸过。
九个人心中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不能给顾家丢脸。
于是乎九个人十八个耳朵个个挺了起来，任何的动静都没有放过。
片刻，一阵悠扬的琴音响了起来。
轻柔夹杂迅猛，虽然交织却各自独立。
轻柔如水，迅猛如雷
顷刻间，水雷交接，刚柔并济，交织成为一曲动人的乐章。
好手段
蔡家姐妹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忧色。
她们可是行家，一听就知道操琴的人功底不凡，至少有十几年之功。
不用说，这曲子自然是顾雍弹奏了。
看来，这人已经得了父亲的真传，就算是比自己蔡琰也不曾多让。
郭嘉输了
姐妹二人心中闪过同一个念头。
虽然在蔡琰的教导下，他学会了那首简单的曲子，但是想要跟顾雍一较长短还是不可能的。
顾雍的的确确是个琴道高手。
“姐姐”
蔡瑜苦笑了一声，无奈道：“到此为止了吗”
蔡琰也黯然点了点头。
她并不认为郭嘉能够胜得过顾雍。
好
裁判团大声叫好。
虽然并不清楚是谁弹的，他们也觉得声音好听。
反正里面坐的不是郭嘉就是他们家公子。
就算是郭嘉弹奏的，看在这身衣服的份上，给他喝声彩也没什么。
是郭嘉
听到里面响起了那首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曲子，蔡琰精神一震，低声对乃妹说道。
虽然她对郭嘉的比试已经不报希望了，但仍然还是盼望奇迹发生。
很快里面响起了一种奇怪的音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就是郭嘉准备的乐曲
蔡瑜险些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