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便叫你小红罢。

嗯???何灼叫了两声,低头轻啄祁沉的手心,表示自己不满意这个名字。

怎么长得人模狗样儿的,取名和村口王大爷一样?

祁沉抿了抿唇:那边叫你红儿罢。

何灼:······

啾他用力地啄了下祁沉的手指,红儿和小红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难听。

手被啄得有些痒,祁沉摸了摸掌心的雏鸟:阿啄。

这回何灼满意了,扬起脑袋挺起胸,身上的绒羽一颤一颤。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就勉强同意你当铲屎官了。

隔壁树上的鸟妈妈见祁沉这么快孵出了雏鸟,小心翼翼地飞过来,想和他交流一下育儿经验。

靠近后,鸟妈妈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又有点不像人类。

它歪了歪脑袋:啾啾?你也是母鸟吗?

祁沉:······

鸟妈妈慢慢地靠近,想仔细看一下少年掌心的雏鸟,树上那窝是它的头胎,所以它对雏鸟非常好奇。

何灼看看鸟妈妈的黑毛,又看看自己。

啾啾?你不是我妈吧?

鸟妈妈:啾啾啾。不是,他可能是。

何灼震惊地转过脑袋,看着祁沉:啾啾啾?你是我妈??

祁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否认,就看到掌中雏鸟的视线从自己脸上,缓缓往下移,直到脐下三寸。

祁沉:???

他动动手指,一阵狂风刮过,隔壁树上的鸟窝晃了晃。

鸟妈妈虽然过来这棵树做客,却一直都关心着自己的孩子,见状连忙飞了回去。

祁沉低头,发现阿啄从站着变成了躺着,两只嫩黄色的脚丫子一晃一晃的,似乎是站不起来。

何灼羞恼:啾!铲屎的!

祁沉不懂铲屎的三个字的意思,只以为是雏鸟一族对长辈的称呼。

他本想直接将雏鸟拎起来,可看着那两只脚丫子,鬼使神差地伸过去食指,想让阿啄借力自己站起来。

脚边有东西,何灼下意识地抓住,随之站了起来。

祁沉已经很多年没有与其他生物这么亲近了,此刻不仅手指发痒,心也有些痒痒的。

走。

何灼紧紧地抓住祁沉的食指:啾啾?去哪里?

问完才反应过来,他应该听不懂鸟叫。

祁沉看了一眼东方,缓缓地说:万道宗。

何灼:啾。奥。

啾啾啾?你听得懂??

祁沉:嗯。

何灼:啾啾啾?你真的是我妈?

祁沉:······不是。

丰州

一名黑衣少年走在街上,行人纷纷侧目,虽然这位少年的长相气度都难得一见,但是他肩上的鸟却更吸引人。

雏鸟一直在啾啾叫,按理说路人应该听得烦躁,可听到清脆的声音后,身心莫名轻快了不少。

知道铲屎官能听懂自己的话后,何灼的嘴就没有停下来过,他本来就是爱说话的性子,之前在蛋里虽然有意识,却说不出话,可把他给憋坏了。

我想吃这个蛋饼。

糖葫芦看着也挺好吃的。

啊、那个馄饨馄饨!

就算雏鸟一直在说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祁沉的脚步也没有停下来。

耳根子清净了,祁沉反而有些不适应,拿出一枚灵果放到何灼嘴边。

何灼凑近,闻到一股清香诱人的味道,唾液立即分泌了出来。

低头一啄,果肉汁水顺着喉口滑入胃部,身体暖暖的,仿佛吸取了不少能力,没过多久,灵果就吃完了。

何灼终于有了些饱意,砸吧砸吧嘴:擦嘴。

祁沉没有理他。

何灼哼了两声,直接擦在了少年的黑衣服上,紫色的汁水一粘上衣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色就是耐脏,何灼感慨,余光瞥见前方有个阿婆在卖胭脂,催促道,快走快走。

祁沉即将路过胭脂摊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镜子,直到看见自己的仪容仪表十分完美,才安心地呆在少年肩上挺起小肚子。

丰州是前往万道宗的必经之路,祁沉不想太过招摇,出了城才御剑前往万道宗。

何灼见他走出了城,也没雇辆马车,正想问,就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手里凭空多了一把长剑,看起来非常贵气,金灿灿的······

这不是村口王大爷的品味,这是王大妈的品味。

何灼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开口:好、好剑。

祁沉点头:自然。

何灼:······

等飞在空中,他才恍惚地问:你已经是修士了?

祁沉感受着体内稀少的灵气:境界低微,算不得什么。

何灼沉默片刻说道:我很欣赏你这种谦虚,要不要跟我干一票大的?

祁沉挑眉:嗯?

飞升,扔下一枚重磅炸弹后,何灼就开始胡扯,实不相瞒,冥冥之中我感受到了天道的旨意,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假以时日,就能飞升。

这次死而复生,让他坚信自己必定是主角。座下头号小弟的殊荣,就勉强赐给这位铲屎官了。

祁沉如果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听到捡的灵兽说出这番话,指不定真的会信以为真。

但是他不是,他是个活了几千岁发觉飞升无望,自废境界,重修功法,破而后立的老古董。

他,信一半。

祁沉能感知到对方是自己飞升的机缘,自然相信对方也能察觉到。

只不过,谁跟谁干,应该反一反。

何灼还以为小弟被自己震撼到了,问道:怎么样?

祁沉没有说话,揉了揉雏鸟的头。

何灼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心想,居然还害羞了,默认就默认吧。

万道宗山脚

姓名?

祁沉。

负责弟子递给他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祁沉二字,指指不远处的阵法:去那里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