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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警醒。

“师兄你仔细想想,于我们修魔者来说,第一印象必定是那人的修为。可前辈却能淡化师兄的感知,这说明什么”

宁尘豁然开朗,却又一股复杂浮现心头。

“你的意思是”

“要么,前辈的实力不足以对师兄构成威胁,要么,前辈的实力高出我们已有的认知。”戚远阳也一瞬间严肃下来,“师兄已是金丹期后期,离元婴期也仅仅一步之遥”

宁尘福至心灵。

那锦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没见他出手,如今细想而来,才恍觉此人深不可测。

也难怪,他的义子尚未成人,却已是金丹期境修为。

“修真界如今生了事吗怎会引得如此大能离隐入世”

宁尘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不安。

戚远阳却又仿佛恢复了那没心没肺的本质,笑嘻嘻地问他师兄:“师兄你把人安排在哪里了让我去看看啊,说不定前辈心情好了,还指教我几招呢”

宁尘回过神,摇头,“那人已经离开。只将他义子留下了。人我安排在朝崖阁。日后便让龙玉跟着他。”

“哦龙玉师兄你怎么把龙玉那个狡猾的小子安排给了前辈的义子”戚远阳奇怪:义子不是师徒吗

宁尘冷眼扫过去,“龙玉狡猾,却也听话。这个白思明和你所谓的前辈不简单,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戚远阳一怔,呐呐地张口想说什么,又默了下来。

师兄考虑周到,这确实没什么错。

何况这几年以来,宗主一派与副宗主一派斗得相当狠,倘若这位前辈是刻意接近于他

这也不好说。

戚远阳觉得自己快被这些弯弯绕绕的给折磨坏了。

按理说以前辈那样的实力,不会为宗主所用,来骗他家师兄吧

可是万一呢

宁尘再抿一口茶,看着师弟那张纠结的脸,突然觉得茶也变得有些茶味了。

“别想了。纵然他们与宗主毫无关系,也不是我们能不提防的人。派龙玉去看着白思明,总是无错的。”

“嗯”戚远阳点头。

反正,师兄都会处理好的。

就这样,白思明也在那朝崖阁住了下来。

宁尘给安排的住处就是不错,独栋的阁楼,还有一间小院子。依山靠水,甚至比他们族地里义父的那间大院子还要跟奢华一些。

精致的红桌木椅,纤尘不染的丝绸床铺,还有幽幽燃放在居室内的檀香缓缓升烟。

屋子很大。

还有一间用来修炼的石室,兴许是为了让他能够不受打扰的闭关。刚好让他用来放小年的棺。

这让白思明觉得,自己是的确受到了极好的长老待遇的。

不消半日,就有一弟子前来,手中端捧着托盘。

对他笑得很是体面,“白长老,这是副宗主吩咐要给您的东西。”

来人说完便抬起头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白思明注意到,他的脸很干净,至少这么近的距离,他看不见对方脸上有任何一点不完美的瑕疵。

而眼前这个青年,对年纪轻轻的白思明也没有什么嘲讽看轻的意味,反而双眼发亮。

那是一种对强者的崇拜。

这样的人,很难让旁人心生恶感。

哼。

“谢谢你。”白思明沉默地接过托盘,语气生硬。

刚才好像听见小年哼声了

白思明想扭头四处看看,却又不敢。

义父说了,小年的事尽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这是秘密。

连一点马脚都不能露。

在这魔宗的一切时候,他都必须如坐针毡,警惕周围。容不得半点偏颇。

青年被他这样冷淡的态度怔了一下,莞尔笑道,“白长老不必客气。我叫龙玉,赤魔宗第十二代弟子,依照辈分排,还得唤您一句师叔。”

“这是您的长老令,拿着这个便可以在宗门内四处走动了,除了后山崖的禁地,其余的地方您都可以随意出入这是您的衣裳,代表长老身份的玉饰。”

龙玉指着托盘中的东西,一个个解释给他听,说完了这些,又听他说起了赤魔宗的一些事。

美人在前,语调轻缓,还伴随着浅浅笑意。

大约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白思明也没有不耐烦,只是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

但这龙玉那张嘴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絮絮叨叨的。

小结巴:害得我都没办法和小年说话了。

好急哦。

他现在只想回屋子捧着锁灵棺看看小年,和小年说说话啊

他瘫着一张脸,隐约露出不耐烦。

而龙玉纵然性子圆滑,笑意融融,此刻也知道了,这位长老恐怕并不欢迎他。

不过,这又有什么难的

龙玉当下就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龙玉便先回去了。离朝崖阁最近的便是我的住处,就往外走几步就能瞧见。若白师叔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嗯。”白思明点头,头也没抬一下,就看着那衣服低着头发愣。

赶紧走吧。

我想回去了。

急死个龙

龙玉这下脸是真的僵了。

他这么客气,反而还没讨着好。

勉强地笑了一下,礼貌地别了白思明。

龙玉走后,白思明才赶紧回屋关上门。

摸出自己的锁灵棺,往地上的软毯上一坐,扒在棺口小声地喊他的小年:“小年”

年舒明的身体虽然已经没了魂魄,但被白银以灵力锁住生气调养,这些日子,不吃不喝清瘦了一些,不过身体却去了驳杂,开始逐渐长大。

而最让龙高兴的,自然是小年的魂体恢复了意识这件事。

“小年你还能说话吗”

叫了好一会儿,也没年应他,小结巴挫败又低落。

其实,此刻年舒明就站在他身后,魂体散发着微微亮的光芒。

抬手摸,肯定是摸不到的。

但若是看,却还是能清晰地知道,他就在那里。

年舒明:可是这个蠢蛋,并没有回头看我。

就盯着那放着身体的棺,兀自失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能够凝出魂体了,可以发出声音了。

年舒明也不否认,自打他被白银施以手段之后,便一直作为魂体在小结巴附近,不想离开,也离不开。

说起来,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了。

死前,也把所有都了断了。

至于为什么他的魂体不能离世,只能永远跟在小结巴身边这件事恐怕只有白银知道。

而最近,年舒明自己也知晓了一些。

约莫,约莫是因为,世事有因便化果。

爹娘生下他,这就是缘和因。最后以死亡来结了这孽与果。

一报还一报,也不算留业障。

可小结巴不一样

他自己种下的恶因,却没能吃到那恶果。也许天道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才不让他的魂体离开小结巴。

年舒明对此无言。

置之死地而后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却也不是。

有没有福气他不知道。

但他一直为难着小结巴。

无论是看着小结巴努力修炼,满额的冷汗,只为了去魔宗的时候也好,还是看着他如今依依恋恋坐在棺前一副低落模样也好。

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让你这样对我好

他又不是没有心。

正是因为有,反而替眼前的少年感到不值。

一个天赋卓绝,未来定非池中物的小结巴,怎么就看得上他这浪里荡去的骄矜公子哥小明对自己定位还是很稳的。

“小年”

那傻子蛋,终于扭头了。

小结巴能够看见一圈模模糊糊的光晕。

他兴奋地快要跳起来,脸上满是年少的欢喜。

“小年”

他围着光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