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媒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帮这位冷冰冰的赵大人牵红线,一张脸几乎要笑开了花,一个劲的说赵寒灼的好。
“张老爷,您看这赵大人真是仪表堂堂啊,年纪轻轻就是大理寺少卿了,深受陛下倚重,为人更是不骄不躁,今日他亲自前来,这聘礼全都是精心为令嫒挑选的,可见用情至深啊!”
张老爷子平静的听着,一言不发,赵寒灼主动开口表明自己的诚意:“伯父,我是真心想求娶枝枝的,我已无双亲,若能娶得枝枝,此生便只有她一个至亲,我会尽我所能爱她护她,让她幸福快乐。”
张老爷子无动于衷,但张云天在旁边已经被赵寒灼这番话打动了。
他到底年轻许多,骨子里有侠肝义胆的热血,知道赵寒灼平日作风正派,不自觉的渐渐向赵寒灼这边倾斜。
“哎呀,张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咱们赵大人要才华有才华,要事业有事业,您这是还有哪里不满意呀?”
王媒婆语气着急起来,她原以为张枝枝大龄难嫁,这是十拿九稳的婚事,谁知这张老爷子姿态还挺高。
“赵大人,你来提亲,小女可知道此事?”
张老爷子一语双关,明着问张枝枝是否知情,实则是问赵寒灼和张枝枝是不是有私情。
温陵想到昨晚张枝枝说的话,一颗心悬起来,生怕赵寒灼一句话把张枝枝坑了,却听见赵寒灼开口说:“我心悦枝枝已久,她尚不知情。”
第200章我未婚妻不见了!
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张枝枝几乎整晚没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肚子饿得不行。
她翻身想下床觅食,冷不丁看见自家老爹冷着脸站在床边,吓得咬了舌头。
“爹……爹您怎么在这里?”
最后一个字破了音,小脸痛得皱成一团,却又不合时宜的想到那个吻。
“咬到舌头了?”
老爷子温声问,语气还算柔和,张枝枝一颗心忐忑不安:“没咬到,只是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吗爹?”
老爷子不吭声,张枝枝偷偷打量了他许久,差点忍不住跪下坦白从宽了,却听见老爷子幽幽道:“枝枝啊,你娘的忌日马上要到了。”
“啊,对,爹又要和哥哥一起回去祭拜吗?”
“这次你和我一起回去。”
“诶?!”
张枝枝瞪大眼睛,以前她哭着求着她爹都不带她去,这次怎么想到要带她了?
不等张枝枝想明白,老爷子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吧。”
“走?”张枝枝咽了咽口水:“现在就走?”
一刻钟后,张枝枝端着一盘花生酥坐在马车里咬得嘎嘣脆,再次刷新了对自家老爹雷厉风行的认知。
“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咱们家里那棵歪脖子枣树还在不在,隔壁家二狗子看见我一定会大吃一惊!”
想起以前的玩伴,张枝枝来了精神,老爷子却是一言不发,神色严肃。
张枝枝最怕她爹这样,巴巴的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爹,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呀,女儿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呀!”
“嗯。”
老爷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张枝枝还想再撒娇,苏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伯父,准备启程了。”
“苏大哥?”
张枝枝猛地掀开窗帘,正好对上苏珩温润如玉的脸:“听说漳县有蚕农出了一种新蚕丝,我顺道过去看看。”
“……”
张枝枝放下帘子瞪着老爷子:“爹,你……!”
“女大不中留,也该让你娘看看才好。”
老爷子这话分明是帮她做了决断,张枝枝气闷:“可是……”
“可是什么?”
老爷子眸光犀利,张枝枝张了张嘴,硬生生把那句‘可是赵大人还要来提亲’咽了回去。
“没什么!”
张枝枝闷闷的垂下头,心里把赵寒灼骂了个狗血淋头。
骗子!
说什么会上门提亲,也没定个具体的日子,定是在哄她玩!
张枝枝越想越气,要不是怕在她爹面前露馅儿,早就跳车跑大理寺去揍人了。
马车一路出了城,京都的繁华渐渐褪去,张枝枝的注意力很快被分散。
苏珩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苏家的生意重新做起来,其思虑必然是极细致周到的。
一路上备茶,准备干粮吃食,无一处不妥当,饶是张枝枝,也不免被他的体贴倾倒。
嫁给这样的男人,便是不能得到他十分的爱,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也当是极好的。
能得他尽心照顾,又何必在意他所爱何人呢?
张枝枝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感觉喉咙里好像扎了一根刺,让她不能轻易说出那句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