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天生可通阴阳,易被邪祟入体,由至亲至爱之人的血与佛水净化着,可保其心智不受邪祟影响。”
听完方丈的解释,苏梨毫不犹豫的抓起楚怀安手里的匕首,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也划了一刀。
两滴血珠落入水中,与楚怀安之前滴入的几滴团成一团,竟像一朵五瓣花。
方丈对着那碗水念了几句,端起来给楚瓜喂下。
喝完以后,又将托盘上的一串檀香木做的佛珠戴到楚瓜手上,那串檀香一看就有些年岁了,中间攒着一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珠子,怎么看都不是凡品。
“此乃上任方丈圆寂后的舍利子,可护此子安然长到十五岁,十五岁后,二位施主需让他一个人离家游历,日行一善来还这舍利的恩德。”
“一个人?”
苏梨低呼,还没到分别的时候就舍不得起来,方丈郑重的点头:“此子天生与旁人不同,女施主不能一直将他护在身侧,有些事,总需要他自己去历练体会才能知晓个中滋味。”
方丈说得语重心长,苏梨也知道他是有道理的,只能点头道谢:“谢方丈点拨。”
“皆是佛缘!”
方丈双手合十坐下继续诵经,其他僧人也跟着诵念起来,仿佛苏梨和楚怀安根本不存在。
苏梨和楚怀安再度颔首致谢,这才抱着楚瓜离开。
不知那水是不是有助眠的作用,出了大殿楚瓜就睡着了,苏梨和楚怀安并肩往山下走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直走到快山腰的时候,苏梨停下低唤了一声:“楚怀安!”
楚怀安抱着楚瓜回过头来看着她。
“我听七宝说你把瓜瓜抱到庙里来了,以为你要伤害瓜瓜,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怀疑你。”
楚怀安绷着脸没说话,表情严肃。
苏梨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放软声音撒娇:“夫君,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
“……”
“你昨天好用力啊,我的腰到现在都还是疼的,你就别跟我计较,好吗?”
苏梨眨巴着眼睛讨好,踮起脚尖在楚怀安额头中间的伤口上亲了一下。
她自己额头上还带着伤,又做出这幅无赖的模样,楚怀安哪里还能和她计较。
“明知道腰疼还跑出来?”
楚怀安板着脸说,语气已是满满的关心,苏梨顺势皱眉捂着膝盖:“哎呀!好疼啊!跪了这么多下,膝盖的旧伤一定复发了。”
“我看看!”
楚怀安弯腰想看看苏梨的腿,苏梨趁机抱着他的脖子翻到他背上:“不用看了,夫君你背我回去,我的脚就一点都不疼了!”
“……”
犹豫了一会儿,楚怀安抬手在苏梨臀上拍了一下,三分无奈七分宠溺:“下不为例。”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苏梨趴在楚怀安背上坚定的发誓,楚怀安没有再跟他计较,一手托着她,一手拎着楚瓜往山下走去。
“夫君,回去以后你教瓜瓜习武吧,以后他要一个人行走江湖,没点武艺防身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呀?”
“好。”
“你也教悦儿一点武功吧,这样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了,她也不会被人欺负。”
“好。”
“你怎么想都不想就说好啊?万一娘反对怎么办?悦儿可是姑娘家,舞刀弄枪的以后找不到婆家怎么办?”
“找不到逍遥侯府也能养她一辈子!”
楚怀安语气里带了怒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苏梨忍不住笑起来:“我只是随口一提,还没到悦儿找婆家的时候,你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
下山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天气转凉,夕阳将天边染出大片大片灿烂的晚霞,借着徐徐的晚风,苏梨凑到楚怀安耳边低语:“夫君,不然我们再给悦儿生个弟弟吧,这样以后就有两个人替我们给她撑腰了。”
“好。”
楚怀安惯性的回答,下了几级台阶之后猛然顿住:“不好。”
“为什么?”
苏梨诧异,她原本以为楚怀安会很同意这件事的。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这件事以后也不用再说了!”
楚怀安严词拒绝,背着苏梨飞快的下山,回去以后,亲自摁着苏梨给膝盖做了艾草熏蒸,又按摩了一遍才罢休。
两人到金云寺为楚瓜求佛的事很快传到楚刘氏耳中,楚刘氏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终于彻底打消了对楚瓜的成见。
因为头上有伤,苏梨被迫待在家里养伤不能出门,第二日,张枝枝顶着一双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扑进了苏梨房间,哭得惨绝人寰,有那么一瞬间,苏梨以为顾炤酒后乱性,毁了这姑娘的清白。
“你别光哭,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好帮你出谋划策。”
苏梨揉着眉心说,被哭得脑仁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