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顾远风主动站出来说,最近他在朝堂很是活跃,不再仅仅局限于太学院的册编教化之事,对其他政事也能给出独到精准的见解。
楚凌昭点点头,赵寒灼跟着出列:“陛下,安家叛乱一案大理寺尚在跟进中,陛下不妨借此机会回信邀请胡人的王上一同随公主一同入京,胡人若敢作乱,可我们也可将他们的王上扣押在京中作为人质,待安氏叛乱一案水落石出,正好可以当面对峙!”
赵寒灼的提议十分有道理,众人纷纷附议,楚凌昭的脸色好了许多,又说了几件比较着急的事与众大臣商议才退朝。
楚凌昭回信以后,胡人很快着人快马加鞭回了文书,他们的王上忽鞑愿意随和亲使臣团一同入京。
回信一来,朝堂再度陷入凝重的气压之中。
胡人使臣团入京,关系重大,使臣团的安危关系着两国的和平,而使臣团入京以后,皇城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最重要的是,胡人要入京,必先从陆戟镇守的塞北边关入境,如今陆戟被革了职,边关无人镇守,胡人岂不是一眼就能瞧出来?
众大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站出来说让陆戟官复原职的话。
陆戟尚在京中,现在镇北军里是个什么情况众人也不清楚,武将都知道镇边将军的位置悬空了,可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自荐上任。
在一片冷肃中,众人不由开始怀念在逃的安主蔚和还以腹泻为由躺在床上的逍遥侯。
至少有这两人在,朝堂之上不至于出现冷场的情况。
最终打破这冷场情况的是国公大人陆啸。
养了将近两个月,在宫乱中受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头发已经一片花白的国公大人跪在朝堂之上自荐:“陛下,老臣请命,赶赴边关暂任镇边将军一职!”
“国公大人真是老当益壮,忠君爱国啊!”
“就是就是,国公大人的威名尚存,那帅印当初就是从他手里交出去的,如今由他重新镇守再适合不过了!”
众大臣纷纷附和,都在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主动出来解决问题了。
“陛下,臣以为不可!”顾远风站出去反对:“国公大人年事已高,又在京中将养多年,不宜再出征上阵杀敌,请陛下三思!”
顾远风最近风头太盛,此言一出,立刻有太学院的老古板小声嘀咕:“顾大人此言差矣,胡人此番是为了入京和亲的,又不是要蓄谋发动战乱,国公大人此行只需稳定军心,又不是一定会挂帅出征!”
“就是,顾大人这句不可说得容易,除了国公大人,放眼朝堂上下,顾大人觉得还有谁可以胜任此位?”另外一个大臣跟着附和。
与陆啸交情深厚的武将全都站顾远风这边请陛下三思,两派人马在朝堂上争论许久,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呢。
最终楚凌昭拍板,此事日后再议,先推举去迎接使臣团入京的人选。
这一次,顾远风和赵寒灼都主动推荐了楚怀安。
乍听见楚怀安的名字,众大臣有些意外,可随即一想又觉得再合适不过。
使臣团里有胡人的王上和公主,若派一般的人去接,恐怕会有看轻之意,楚怀安的身份地位正好,既足够看重,也不会太过放低姿态。
楚怀安众望所归的成了迎接使臣团的人。
退朝以后,楚凌昭把陆啸单独留到御书房议事。
御书房的门关上,楚凌昭卸了在朝堂上的威严,叫人上了热茶与点心与陆啸坐在一处,没了君臣约束,像是要话家常一样。
“恩师身上的伤可全好了?”
楚凌昭低声问,喝了口热茶,压下心头的烦躁。
他对陆啸称的恩师,因他幼时的骑射之术都是陆啸一手教出来的。
陆啸教人很有耐心,不会轻易发火,但也不会因为他的太子身份而改变自己的原则,所以楚凌昭年少时的骑射很出色。
“承蒙陛下关心,都已经好了。”陆国公淡淡的说,语气被君臣身份限制,仍是疏离。
“恩师方才在朝上所言,朕不会应允的,也请恩师以后不要再提,朕革陆戟的职,只是一时之需,并非怀疑他对朕对远昭黎民的心,等不了多少时日,镇边将军的帅印还是会回到他手上!”
楚凌昭认真的说,这是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考量,如今说给陆啸听,便是极大的信任和倚重。
陆戟的功实际上是大于过的,但楚凌昭不能将他无罪释放,粮运使死了没什么大碍,但陆戟去了赵飞扬的首级,就算赵飞扬是叛贼,能杀赵飞扬的也只有楚凌昭。
圣旨未下,陆戟先斩后奏,西北数千骠骑军多少会心有不服,楚凌昭怎么也要做点什么以示公正。
“陛下贤明,老臣与逆子对陛下的一切决断都没有意见!”陆啸明确表态,复又道:“但军中不能一直没有将帅镇守,今又正值胡人要入京和亲,老臣此番自荐势在必行,同时老臣也想借此机会请求陛下一件事。”
“何事?”
“请陛下允犬子与逍遥侯一同前往迎接使臣入京,犬子常年戍守边关与胡人打交道,比一般人对胡人更为了解,若使臣团有什么异常,他定能很快察觉!”
这也是给楚凌昭一个台阶,陆戟若能在这次任务中表现突出,又有陆国公临危自荐,两人的忠心有目共睹,楚凌昭再将陆戟官复原职,便没有人说什么了。
这背后的深意,不必多言,楚凌昭自能体会于心。
他深深的看了陆啸一会儿,忽的起身拱手朝陆啸行了一礼,以多年前拜师的礼节行的。
“恩师顾全大局,朕与远昭黎民都将铭记于心!”
这便是同意了陆啸刚刚的提议,陆啸起身跪下,回了一个君臣之礼:“陛下圣明!”
与此同时,国公府。
陆戟陪着苏湛在后院的空地上扎马步,某位腹泻许久的侯爷大摇大摆的坐在一张躺椅上看戏,把油酥花生嚼得嘎嘣脆,俨然已经把国公府当成自己家。
“爹爹,你怎么不训他,你看他躺没躺相,还好吃懒做,简直太可恶了!”
苏湛气哼哼的说,小腿已经蹲得发酸打颤,听见楚怀安吃东西吃得嘎嘣脆小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噜叫了两声。
“屏气,凝神,不要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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