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这事她做得极顺手,手法纯熟,很快让太后的火气消下去许多,安抚完太后她又看向楚凌昭:“陛下,姑母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您和侯爷要抓人树威,提前知会姑母一声,姑母也不会如此伤心。”

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好像太后并不是执意要护着安家那群坑蒙拐骗的人,而是因为楚凌昭不信任她伤了心。

这样一来,过错便落在楚凌昭身上。

太后被按得舒服了,鼻尖溢出一声喟叹,掀眸看向楚凌昭:“皇帝是哀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竟还不如澜儿体贴知心。”

“爱妃提醒的是,这次是朕思虑不周,若有下次,朕一定先知会母后。”

楚凌昭服软,今日他本也不是来与太后梗着脖子吵架的。

见他服了软,太后那口气消得只剩下大半,拉着安若澜的手拍了拍:“儿大不由娘,皇帝如今是一国之君,要如何行事哀家也不便过问,只是皇室子嗣薄弱,皇帝还需多多努力,如今苏贵妃已经怀上了不能侍寝,皇帝也多往澜儿宫里走走!”

说是让皇帝去走走,实际上就是让皇帝给安若澜一个孩子。

苏挽月是后宫之中第一个被诊出喜脉的,如今后位悬空,她若是诞下子嗣,那就是嫡长子,太后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后位落入旁人手中?

“太后,臣妾……”安若澜还想假意推辞一番,被楚凌昭一句话打断:“母后说的是,朕知道该如何处置。”

这话,像是应承了太后方才所言,安若澜听完脸上的诧异掩都掩不住了。

要知道皇嗣一事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提了,楚凌昭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岔过去,今天竟然正面给出了回应!

因为楚凌昭答应了太后盼了许久的事,晚膳后半部分进行得非常愉快,用了膳,楚凌昭在太后宫里小坐了会儿,还亲自送安若澜回了宫。

宫里的下人看见楚凌昭过来,全都很意外,但下一刻又欢喜一起,手脚麻利的去准备香薰热水给楚凌昭沐浴。

上次刘贵人说楚凌昭大半年没去她宫里了,事实上他到安若澜宫里的时间更少。

若不是有太后这个强大的靠山,安若澜的日子怕是过得比刘贵人还不如。

“陛下今夜要在这里歇息?”

安若澜试探着问,她其实年岁不大,但入宫以后都是极圆滑处世的模样,鲜少像现在这般怔愣,楚凌昭有些新奇,略微挑眉:“爱妃不想朕留下?”

“没……没有,臣妾……臣妾让人再去拿床被子。”

安若澜急切的说,转身匆匆出了房间。

她这反应让楚凌昭颇为意外,他以为安若澜该与太后一条心,会非常想要一个孩子,可她现在的行为很是耐人寻味。

欲擒故纵么?

楚凌昭猜测着,在宫人的簇拥下泡了个澡。

洗完澡进入寝殿,方才还有几分不情愿的安若澜已经躺到床上,楚凌昭唇角浮起一丝讥诮,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入目的是大片雪色肌理,只有一只鲜红的肚兜堪堪遮掩着部分,却衬得那肌肤越发白嫩诱人。

楚凌昭上床将安若澜压在身下,正要抬手解下肚兜,却见那肚兜一角用银丝绣着一个小小的‘安’字。

这字很是清秀温婉,显示出主人的内敛安静,楚凌昭的手一顿,脑海里迅速闪过相似的记忆片段。

曾经也有一个人,穿着绣着‘安’字样的肚兜紧张不安的躺在他身下。

“陛下,怎么了?”

安若澜柔声问,软若无骨的手缠上楚凌昭的脖子,红唇主动奉上,楚凌昭偏头,那吻落在他唇角,有些凉。

“朕上次与爱妃同床,爱妃似乎也是穿的这个肚兜。”楚凌昭说着,指尖抓着肚兜的一角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字。

安若澜似乎很开心他能注意到这个肚兜的特别,‘咯咯’的娇笑出声:“这是长姐出嫁前送臣妾的及笄礼,臣妾一直珍藏着呢。”

果然,这肚兜出自先皇后安若裳之手。

“爱妃与先皇后的姐妹感情很好?”

楚凌昭问,大掌收紧,安若澜吃痛扬起脖子,露齿笑得灿烂:“陛下猜错了,长姐性子沉闷,臣妾与她的感情寡淡得很!”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安若澜眼角溢出泪来。

安若澜失控在他背上抓出几道抓痕,想溺水的人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在黑暗中哑着声音问了一句:“陛下可爱过臣妾的长姐?”

她问出来的话也带着哭腔,很容易便能激起人骨子里的施虐欲。

楚凌昭寻到她的唇狠狠肆虐一番低声开口:“爱妃,你失言了!”

失言了,便是这话她不该问这话。

“请陛下恕罪。”

安若澜迅速认错,声音还哑着,方才泛滥的情绪却都已收了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楚凌昭上朝去了,安若澜还坐在梳妆镜前描眉,一夜恩宠后的赏赐便抬进了宫里。

安若澜对那些赏赐不感兴趣,只吩咐贴身伺候的宫婢把昨夜她穿的那个肚兜偷偷拿去烧掉。

一夜春风,年轻帝王似是意气风发,上朝以后一纸令下将停职数日的安珏又官复原职,原本人人自危准备观望站队的大臣又被楚凌昭这一举弄懵了。

所以陛下这是要打压安家还是借着打压的名号巩固安家在朝中的地位呀?

不管众人怎么猜测,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是以下了朝众人都三三两两结队去安府恭贺安珏官复原职。

安府的府邸是先皇钦命内务府督建的,府邸气派恢弘不输王孙贵族。

官复原职并不是什么多大的喜事,关系一般的,让人带个礼意思意思也就算了,所以当安府迎客的小厮看见楚怀安和顾远风、赵寒灼三个人拿着礼物,郑重其事的出现在安府大门口时,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侯爷,顾大人,赵大人,你们怎……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