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出了会儿神,苦笑道:“这是何必呢,白白地浪费了一颗毒药。”
车夫瞥着她,仙草又笑道:“那就照你说的办好了,只是那解药你可要放的妥帖些,别让我冤枉而死啊。”
车夫见她谈笑风生毫无异样,才说道:“放心,我自然会妥善保管,不会害你白白丧命的。”
仙草见他并没有再为难自己的意思,便站起身来:“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车夫见她要走,却又问道:“对了,你之前去找徐慈做什么?”
仙草脚步一停:“他毕竟是之前徐太妃娘娘的兄长,这次大难不死的,我特去看了一眼。”
车夫闻言冷笑道:“他这次大难不死,下次只怕还是躲不过。”
仙草本是虚应他一句,猛地听了这个,便疑惑地问:“他们很快要去济南府,难道还有土匪拦路?”
车夫淡淡道:“土匪有什么可怕的,怕的是身边之人不安好心。”
仙草毕竟是极为机敏之人,当即就听出了弦外之音:“身边之人?你指的是……”
车夫却又摆手:“这件事跟我们不相干,你就不必问了。何况这徐慈之前得罪过太师,也是太师想杀之人,如今死了倒也罢了。”
仙草屏住呼吸,她的心念转动甚快,便道:“此一时彼一时,太师这会儿未必还惦记着旧时的事呢。何况自己人有可能反目成仇,敌人自然也可以变成自己人。”
车夫听她说的古怪:“什么意思?”
仙草笑道:“夏叶姐姐跟我说了定国公的事,不就是一个例子?”
车夫闻言点头:“夏叶把这个也跟你说了?嗯,倒也有些道理。”
仙草问:“那么这徐慈……到底是谁还想杀他?”
她说来说去不过是想探问真相而已,果然,车夫瞅她一眼,终于道:“到底是谁我并不知,只是那跟徐慈一块儿而行的不是什么好人,我因见他们鬼鬼祟祟的,无意中偷听到他们说话,原来他们也是奉命,要在济南府除掉徐慈,或许是徐慈在沧州也招了人的眼。”
仙草的心已经剧烈跳了起来,面上几乎也都掩饰不住了。
车夫问:“你既然说这徐慈是徐太妃的兄长,你总不会跟他旧情难忘吧?”
仙草呵呵笑道:“您可真会开玩笑,如今我自个儿的事还忙不过来呢,难道还有闲心管别的?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
她毕竟才吃了那颗毒药,车夫有恃无恐:“你明白就好。”
当下两人分别,仙草独自往内院而去。
路上遇见了几个县衙的丫鬟,还有两名巡逻的侍卫,仙草面无表情,直到飞快地进了房间,掩起房门,浑身才筛箩似的抖了起来。
她立在门口站了片刻,手捏着喉咙,似乎想要将那毒药吐出来,但哪里能够。
又想起徐慈的事,倒要尽快找个机会告诉他,帮他解除了这危机才好。
但那马车夫神出鬼没,也许自己还没见到徐慈的面,他已经知道了。
那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仙草想着徐慈之事,几乎把自己肚子里那颗毒药都忘了。
正在心慌意乱,门突然给敲响。
仙草正是凝神专注之时,给突然一吓几乎跳起来,才欲喝问是谁,门口道:“姑姑你在吗?”是彩儿的声音。
仙草忙定了定神:“进来吧。”
门开时,彩儿走了进来,望着仙草笑道:“姑姑去哪里了,先前慧儿说要去厨房里偷吃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你。”
仙草打量她怯怯弱弱的笑脸:“是吗?对了,你见过夏叶了没有?”
彩儿摇头:“也不知怎么了,禹将军竟也不许我们去见夏叶姐姐。姑姑,真的是因为山贼吗?可我们去探望姐姐的伤势,这也没什么啊,反而把我们当山贼似的防着。”
仙草心头一动:“你说的是,咱们不如趁机再去看看。”
彩儿欢喜:“好呀。”
两人一拍即合,出门往西南角上安置夏叶的院子而行,才到院门处,就见门口仍旧有禹泰起安排的侍卫看守,远远地见他们来到,便喝命站住。
仙草忙道:“我们是来探望夏叶的,难道看看也不行?”
侍卫冷面无私:“没有禹将军的命令,一概不能擅入。”
彩儿小声嘀咕:“之前是为了防范山贼,现在山贼都给将军剿灭了,又何必这样呢?”
侍卫仍是毫不留情:“不许多嘴,将军的话就是军令,违抗者杀无赦。”
这下把彩儿也吓的往仙草身后躲了躲,但她虽然躲了起来,却仍提高声音道:“夏叶姐姐,我们来探望你了,你可还好吗?”
里头悄无声息,那侍卫皱着眉呵斥:“再敢嚷嚷,连你们也抓起来。”
彩儿拉拉仙草,委屈似的:“姑姑,他们太凶了,咱们不跟这些粗人一般见识。还是走吧。”
慢慢地夜深,但因今日是非常之日,历城天空的烟花仍旧此起彼伏,爆竹声也仍连绵不绝地传来。
两人从游廊下缓步经过,仙草听着廊下水面倒映的烟花闪烁,却听彩儿道:“姑姑,这件事一定有蹊跷。”
仙草倒是不在乎这个,前来探望不过是做给那马车夫看的,闻言却心头一动,挽住彩儿的手:“你在御书房多久了?”
彩儿道:“没有太久,只不过自打皇上前去那里,我就在那当差了。”
此刻两人走出游廊,来至水边空地上,空旷无人。
仙草说道:“那你也算是皇上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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