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严浩一遍遍的回应,双手在刀柄的力量在回声中越来越强,仿佛父亲第一次教他握刀时握住他的手,又仿佛母亲柔和目光下固执的力道。他是谁,这一刻他是西北的王,也是整个严氏一脉守望边陲时的梦。
严浩忽然喊出声,沙哑的像是泣血,他道:“我是严浩是北阳严浩”
刀锋呲擦一声,没进格古巴的胸口。格古巴闷哼一声,靠在了严浩的肩膀,刀滑下手,他猛地握住了严浩的胳膊,他动了动唇角,像是要给这个梦一个笑,可是他眼中又是哀伤。
“严浩。”格古巴垂头笑,手抖的厉害,握的却紧,他道:“不算辱没”
“啊。”严浩眼眶酸胀,看他身后迦南山的鹰击飞长空,缓慢的,嘶哑道:“你输了。”
格古巴死了。
迦南山再也不是铁板。
垂天铁翼断了。
严浩扶着断气的格古巴跪坐在地,咬紧牙,垂眸却呜咽起来。
父亲是战死的。母亲是累死的。
终于,自己守住了他们的家。
他可以继续父辈的基业,让西北的汉子,女子都可以继续堂堂正正在这片天地下驰骋来去。
严浩呜咽着,眼前模糊朦胧。迦南山的风吹起严浩的头发,马蹄声渐近,他看见父亲的马,看见马上的爹娘。迦南山下的草场一望无际,他们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像是风一吹就会散,却又紧紧贴在他胸腔里,让他一次次站起来活下去。
别走。
严浩想,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倒在泥泞里,喘着息泪流满面。天穹苍茫,无云无霾,平静深邃。那些曾经唾手可及的。
终究再也回不来。
辛弈醒来的时候严晚照的脸就在枕边,他在黑暗中探手隔空摸了摸严晚照的头发,一时间不知来路和去处。他以为他还需要很多年才能到达这里,但是他骤然完成了,却不知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帐外有走动声。
辛弈不太想动,他躺在原处睁着眼,漫无目的,什么也没想。
帐帘忽然开了一角,严浩翻身坐起来,严晚照也醒了。于凤致才进入,她停在帘边,沉默着没说什么。
严浩也没说什么,等了许久,于凤致才道:“建康。”他有些卡顿,剩下的话如噎在喉,“建康的命令来了。”
“说什么。”严浩很平静。
“要西北军收取迦南山,即日待旁州府兵来驻,就退回西北,隔出北疆。”
严浩下了床,套上外衫,他道:“旁州府兵来驻离此地最近莫过于西北,却仍要别的府兵跨境前来。”他无声的冷笑,“他当我西北是好欺负的吗自己在建康的烂摊子还没有搞定,就来烦我,有本事就让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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