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您还是先避避吧,您不通武功就不要在这里了,万一受伤就麻烦了。”
大山里,谢安单独和楚寒歌待在一起,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宁远只好带着巫璃一同去找找草药。不知是不是楚寒歌的错觉,宁远似乎很不想巫璃单独和谢安待在一起,不过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宁远早就答应要娶巫璃为妻,亲密也是理所应当。
“你知道我为何一直都想打压世家吗”
谢安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楚寒歌明白,他为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想字,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想。”
“敌军夜袭了”
一声嘶吼划开夜空,静谧的夜晚像是炸开锅,开始响起惊叫声,慌乱的奔跑声,城外近的大部队步伐震天,厮杀如雷。卧室门猛然被推开,伏在窗边的小谢安警惕地抬头,是出门买药的父亲。母亲当时已经病重,难以动身。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父亲抬上马车,母亲就躺在一旁,昏迷不醒。
小谢安看着车窗外。拖家带口的民众往后城门奔走,行李的拖拽声,推车的滚轮声,婴儿的啼哭声,老人的喘息声,夫妻急促的交流声,不绝于耳。
人流拥挤,还有些守城的士兵穿c其中,一队队由队长带领逆行奔赴城墙,地上乱物堆洒,都是慌忙中掉落的。视线再抬高放远。小谢安看到城墙上灰蒙蒙一片,时不时就有人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下来这座城,今晚必破
小谢安又看一眼人群,从那一个个疲于奔命的民众身上收回视线。
“城破了,会怎样”
“自然是沦为北戎的奴隶。他们没有车,手无缚j之力,逃不远的。困在城里,也是死路一条。”
北戎的奴隶无异于死人。
小谢安知道,父亲从不骗他,无论真相是多么的残酷,他从不骗他,就像是他瞒着母亲偷偷的告诉自己,母亲的生命所余不多,只想快点回到他们在草原上的家。所以一路上,就算小谢安自己的身体也不舒服,他也从来不说。
反正自己也不会现在死。
车子逐渐靠近后城门,离得越近人群越拥挤,马车根本进不去,他们只好下车选择步行。由于太过拥挤,很多年老体弱的被挤出队伍,其中一个老人摔倒在地上,把后面华衣的青年绊倒,青年顿时骂骂咧咧。
“老狗,挡道呢,赶紧爬起来滚”说着,踩过老人,还低啐一口痰,吐在老人脸上,老人看到青年身上穿的料子,面露哀伤,却不敢反抗。小谢安皱起眉,人群中又挤出一个黝黑干瘦的小孩,冲过去抱住青年的腿,张嘴咬住,“敢欺负我爷爷我咬死你个混蛋”
老人呼喊:“狗蛋,别打他是世家的子弟别管爷爷了,你赶紧跑吧”
没人管么
小谢安这样想着,面沉如水,却不能做什么。
周围的人因这变故回头,却纷纷退后腾出一块空地,麻木地围观,城卫远远地看见s乱却视若无睹,继续在后城门阻止暴动的居民硬闯。
因为天黑,小谢安看不到众人的表情,却能分辨出,这是种习以为常的事。
圈内,被激怒的青年把这个孩子翻倒在地,因为不受阻止,更加肆无忌惮。青年手掌摊开,旁边便有人递来一根马鞭,挥舞着手力的马鞭,把还不及他腰高的狗蛋抽倒在地,狗蛋倔强地挣扎着爬起,又再次被抽倒。鞭子随着鞭打声划开狗蛋原本就破旧的衣服,划开皮肤,不断增加道道血痕,把年幼的孩子弄得遍体鳞伤。
人群中,一位年轻气盛的少年满脸愤怒,正要穿过人群去阻止,却被从后面抱住,少年回头,看到母亲紧张的目光。母亲紧紧抱住儿子,低声乞求道,“好儿子,你一直是个好孩子,妈妈知道你可怜他们,但是你也可怜可怜妈妈,不要多管闲事,老百姓是惹不起他的,”少年咬紧牙关,握紧双拳,双眼因愤怒而猩红,他很想不顾一切地挣开母亲,这让他胳膊上的肌r都变得紧绷、僵硬。可他低头,是母亲恐惧到颤抖的手指,余光里,是母亲疲惫沧桑的皱纹,最后,他也只能选择忍耐。
其他人
月亮出来了。
小谢安环视周围,月光之下,他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急于离开的居民不受影响,面色冷酷地往前挤;也有同样身穿华服丝毫不急的人驻留观望,权当是一场取乐的戏的;更多的,是感同身受。沉默着脸,脸上藏着隐忍、愤慨、心酸,与兔死狐悲,或许也曾像他这样愤愤不平,可最终都在冰冷的现实中屈服。屈服的原因各种各样,但结果都一样。冷眼、旁观。
小谢安的心里感到无限悲哀,为他们,也为这个时代。
他终于明白母亲和他说过的话,母亲过去以为自己特别的,特别到能改变这种不公,可最终,反抗只是让她明白了她自己的渺小,面对现实的不堪一击。即便不甘,最后母亲只能放弃。
有谁呢
谁能来救救这个畸形的时代
“最后,那些世家子弟全部离开了,而百姓,则被堵在后面,充当他们的挡箭牌,十不存一。”
“如果没有谁,那么,我便自己来。”
“我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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