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严浩第一次骗了楚寒歌,下意识的移开自己的目光,沉声道:“总之,这件事情,沈庄主要给我一个解释。不然,严家的威严何在”
“你”
“肖笑”
楚寒歌厉声喝止了不平的肖笑,几步挡在了肖笑的身前。
“好,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的。”
“不必了。”虚弱的声音从严浩的身后传来,谢安扶着巫璃的手臂,出现在暗道口。严浩转过身,恰好看到楚寒歌跑过去,焦急却又小心翼翼的扶住谢安的那一幕,顿时严浩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到了他双眼一般,心里猛的涌上了一股暴戾的冲动。攥着刀柄的手,紧了又紧。
“你想要什么解释。”谢安收回扫过严浩双手的目光,深沉的看向严浩,严浩看着谢安完全坦荡的目光,一时语塞。
“我没有拿虎符,也没有带兵叛变,硬说有什么不合规矩的,那大概就是没有你调兵的召令,就私自的带着兵,还有粮食来救你。”
“”
不管如何,谢安救了自己,还把自己折腾成了像现在这般的,只剩一口气的模样。然而,严浩到了嘴边的感谢的话,却在他看见楚寒歌脸上好不掩饰的担忧的时候,一句也说不出来。
“念在你救了西北的份上,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到以后再说。你好好养病就是了。”
严浩匆匆离开,肖笑一脸不忿的凑上来。
“看他的样子哪有半点感谢的意思,庄主你就不该巴巴的来救他”
“肖笑”
谢安沉声的唤了一声,脸上有淡淡的薄怒。
“日后,你若是再口无遮拦,就给我滚远点咳咳咳咳”
“是是是,肖笑不敢了,不敢了,庄主您千万别生气啊别生气”
谢安一咳,脸白的更厉害了。肖笑扶上谢安的手臂,谢安僵着的身子颤了一下,半闭上清冷的双目,控制不住的,忽然撕心扯肺地大咳起来,咳在自己的衣襟上就是两大口淤血,撑着一口气将肖笑推了一个踉跄,断断续续道:“我这一生算不上顶天立地但是也绝不会容下对,对西北有不臣之心的人,懂吗“
“是。”
话说严浩怀着满腹狐疑和猜忌匆匆走了,他走在路上只觉心头压抑,四面都已经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死人,全的,不全的,烂的,尚且未烂的,层层叠叠,闭上眼睛,不看,还有声音,甚至还有味道,直如禁锢,一时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有点茫然地走了一阵,尽往偏僻少人的地方走,渐渐四面景色清幽,人影稀少,他一抬头,看见黑瓦白墙的院子上方,挑出一角青灰色的飞檐。严浩怔了怔,这里他是知道的,是丰城为自己的父亲,还有当年平复西北的众位将领建立的衣冠冢,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没有太大的损毁。
他想了想,慢慢推开门,走进了这个衣冠冢。屋顶有一个大d,阳光撒下来,照亮了y暗肃穆的内部,还有淡淡的香灰气息氤氲,四面安静,却又隐约有人耳无法捕捉的低音,似乎隔着时间和空间,此处另有一种喧闹。
那一线的阳光如金纱铺开,照见对墙的供台上,十几面黑底金字的牌位高低排列,这些认识的,或是听说的先辈,沉默而肃然地俯视着他。
严浩仰望神位良久,终于缓缓一掀衣袍,在正中的蒲团上跪了下去。他卸下刀甲,一身单衣的跪在那里。他姿态慎重,面容迷茫。
“严氏子孙,严浩今于列祖列宗膝前求告,”他低声而清晰地道,“严浩愿以二十年阳寿相折抵,换取西北度过这一次的大劫,让西北的百姓能少些遭受战火的荼毒。”他缓慢而沉重地磕下头去,光洁的额头撞击地面砰然有声。青砖地上,有深红的痕迹慢慢洇开,严浩伏地未起,姿态谦恭。他不信神灵,一身桀骜,此生此世,从不屈膝求人。
这是他第一次向虚幻之灵求告,此刻心中却充满虔诚。是因为终于发现这世事如此变幻,人间太多为难,便纵绝顶智慧,也未必能事事如意,万般无奈,终寄于天上香火。“我知道,他未必就是一定存了坏心,他待我很好,教我道理,教我兵法,为我抵挡那些虎视眈眈的将领,甚至还救了我的命,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偏偏会是他或许,我的猜忌,我的怀疑,只是因为,他拥有着,我一直求而不得的那个人”
身后忽有响动,他转身,便看见院子里,楚寒歌静静的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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