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的人又是一惊,严晚照更是瞬间怀疑自家弟弟是不是撞到头摔傻了。钱东辉愣了一瞬,随即就是一阵狂喜。看来这个小子是怕了自己,想要为了大局息事宁人了。可是他又错了,若是以前,严浩还真的可能这么做,因为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耽误大事,但是就在他在饮烟山庄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从谢安的身上学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妥协这种事情,不论是在什么情况下的无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后,丢了初心。”
谢安的话,言犹在耳。严浩又怎么会向钱东辉这样的小人妥协。
“但是,从今以后,丰城往西,便再也不是你的封地了。”
“凭什么”
“凭什么你一不爱惜城中百姓,二不愿保护城中百姓。让你作为城主,简直就是在打我严家的脸凭什么就凭你不配”
钱东辉确实是贪生怕死,若不是领兵的将军死了,又无后人,“乾”字营的将军不会是这个副将,但是平日里看在他的资历上,就连谢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地放过了,还从来没有谁像严浩这般的不给他面子,简直就是赤的打脸,钱东辉被昔日同僚的各色目光打量着,只觉得羞愤欲死,不由得恼羞成怒,咬牙骂道:“好个世子我可是你父亲钦封的城主,你倒是孝顺你如此独断专行,就不怕我”
“怕你如何造反”严浩嗤笑一声,盯着钱东辉,冷冷的说道:“就算是西楚来犯又如何不过是败军之将再来一次罢了我严家难道害怕了你不成你只管来我若是退了半步,我便不是严家的儿郎在严家,但有断头将军,断无降将军”
严晚照有智谋,但是因为女子的身份,所以始终缺了那么一份底气,而现在严浩很好的补上了这一点,如今最有资格站在这里的人,就是他。最该有底气的也应该是他。
严浩没有令任何对他抱有期待的人失望,他终于有了一个一境之主的模样,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将所有人凝聚在了一起。
“你真的要去”
严浩喝了口茶,脸上哪里还有方才的凌厉。又恢复了平时的老实模样,他容貌本就是男生女相,漂亮的不像话,加上现在受了伤,脸色苍白,看着就有一种病美人的柔弱美,倒是搞得严晚照连大声对他说话都舍不得了,问的那叫一个温柔。
“你当我是开玩笑啊。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不去的话,岂不是白瞎了我方才忍着疼立下的威风。”
“可是你现在是整个西北的主人,你要是出了事情,岂不是连主心骨都没有了”
“不是还有你吗。”涉及自己的生死,严浩的反应还没有他姐姐来的慎重。
“西北本身就不是太讲究尊卑的地方,只是他们毕竟和我们没有那么的疏远,老一辈的情谊就放在那里呢。今天只是嘴上说说,他们最多也就是信了一半,要想真的将西北拧成一股绳,我就必须做出点什么来让他们心服口服。”看着自家老姐沉凝的表情,严浩舔着脸笑道:“再说了,我这不是相信我的姐姐一定有办法帮我的吗”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严晚照忽然就激动了起来,大吼道:“你懂什么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说得准母亲难道不比我聪明吗可她不也还是没有护住父亲”
“”
严浩无言的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的偏过头。
严晚照蹲了下来,摸着严浩的头,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展现出了软弱的一面。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母亲当年是那样算无遗策的人,却在父亲出事后,心痛欲绝,发誓永远都不再涉足战场,再也不行军布阵了。那是尚且还有我们是母亲的牵挂,聊做安慰。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出了事情,你让姐姐如何自处姐姐只剩下你了”
严浩将严晚照的手拿下攥到手里,严晚照的一席话说的严浩心中像是塞进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的沉重不已。想要笑着安慰她,说自己一定会回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苍白的自欺欺人罢了。严浩将严晚照缓缓地拉进了怀里,温柔的揽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还记得小时候不听话,你说,我是严家的后人,日后是要扛起严家的重担,不可以贪玩儿。”
两行清泪无声的从严浩的脸上滑下,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
“谁叫,我们姓严。”
“凭什么我就要玩儿就要玩儿凭什么我不可以和其他人一起玩儿”
“因为你姓严”
“不公平不公平”
“谁叫你姓严的你既然享受了严家带给你的荣光,你就得受着严家带给你的束缚”
两个半大的孩子,弟弟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姐姐将他拽起来,语气严厉却仔细的为他拍灰,难掩对他的关怀。
“你哭什么以后我自然会帮着你的”
往事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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