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这一日,严浩和宁远到出饮烟山庄十几里地的林子里边打猎。因那严晚照刚醒,宁远需要一些药材来帮助她调理身体,药材比较冷门,饮烟山庄里没有,正巧以后也想为姐姐打点野味儿改善伙食,于是便带着宁远一起出来。
当然,也有在境边摸索地势的意思。
“这林子连着野山。”宁远的马停在林子稀稀拉拉的尽头。外边能看见辽阔的草场,随着个起伏隆起座不大不小的山,好似天然的野栅栏。越过这座山,是大周和西楚中夹的荒芜地,再往过去几十里,就是迦南山。
眼下正是冬天,天气寒冷,此刻将近黄昏情况就更是坏了。严浩紧了紧领口的狼皮斗篷,看那橘红的日晖斜投山背,照应的天地一片燃烧的红彤。他远远的能望见那承载他父辈等人一生征战的迦南山,虽然只能窥见几丝流云。
见宁远背着药篓从林子里出来,严浩关切的问道。
“怎么样,山里有药吗”
宁远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摇头,“这哪里叫做山,差得远了。我也是来碰碰运气罢了。”
“你对这山很熟悉”
“嗯。”宁远一边上马,一边说道:“以前常来,不只是这里,这西北的山,我就没有不熟的。”
“哦,这是为什么”
“自然还是因为那个”
宁远一想到谢安,就难以克制的想到谢安不到半年的命,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严浩见宁远脸色难看,也就没有再问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们该到哪里去找”
宁远沉吟了一声,指了指迦南山的方向。
“迦南山。”
“我时常听府里的老人说过,迦南山是垂天铁翼高如巨城之墙,是天堑之险。”说着手指天际,“还说,迦南山永远盘旋雄鹰,是哪里都见不到的壮阔模样。”
宁远看了一眼迦南山,没有说话,眼里有了几分追忆。
“我的小叔叔就埋在那里。”
“”严浩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快去快回吧。”
跑了几里路后,前路忽然冲出一队人马。西北马快速,严浩一眼就瞧见了对方的刀,他下意识的握紧腰侧的刀,余光扫了一眼,脸色同样沉重的宁远,严浩犹豫了一下,用披风将刀遮了起来,将马赶到宁远的侧边。示意他靠边,两人调马停到一边,让开道路。
严浩靠外勒马,那为首的男人正与他们擦肩而过,电光石火间,严浩似乎看见了这人从兜帽里露出来的编发。
“世子”待人马过后,宁远见他勒马不动,不仅低声道:“方才的人气势不小,不像是普通人。我们只有两个人,不要惹事。这里是边境,强盗流匪之流很多,各个佩刀,只怕是危险。”
又回头看了一眼,严浩这才点头。因为不放心,宁远干脆要求回城,马蹄才开始小跑几步,宁远正欲继续说什么,却见严浩神色一变,猛然策马追去。
“那刀不对劲我去看看你去找迦南山驻扎的于将军,带了人再追来”
宁远一惊,“世子”
马已经扬尘而去,宁远只是个大夫,骑术是比不过严浩的。没办法,他只能照严浩说的做。
gu903();严浩在马背上飞快思索。方才的的确确看到了西楚人才会有的编发,不会是他看错,加上他们带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