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东,盛名远播的却不是湖水,而是湖上的桥。一湾碧波荡漾,三座白石拱桥如白练悬空飞架两岸,半圆的桥d与水中的倒影相契合,绘就一个完满的圆。平安桥边求平安,如意桥上寻如意,长生桥畔歇一歇,百年不过回头间。若是有情人,手挽手在桥上过三遭,自此便情意绵长,缘定三生三世。
就是在这座桥上,他们第一次相遇,她带着纬帽,轻纱后看向他的目光是喜悦中掺杂着动人的羞涩,嘴角的弧度,轻轻浅浅的,就像湖中的微波,风吹皱了湖面,而她挑动了我的心弦。
送到嘴边的苦涩,唤回了周扶远骤然飞远的思绪。看着保养得恍若二八年华的王菁,这么多年了,她什么都不管自己,唯有这药,总是亲力亲为
“再去一次吧。”
周扶远的眼骤然变得晶莹,在王菁怔愣的瞬间,他继续说道。
“等我的身体,再好一点。就我们两个人,再去一次,渭湖东的那座桥吧。”
“”
王菁一向得体的表情,在周扶远殷切的目光下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剥落,似悲似喜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
他说“我”,他说“我们”。
一代帝王,不再用“朕”这个代名词,而是用了向平民百姓百姓一般的“我”字。这是周扶远登基以来,第一次,第一次这样子对自己说话。
只可惜,这一天来得太迟了
“好。”
王菁笑着应了,然而她举着的汤药却没有放下。
“”
静静的看着王菁,半晌,周扶远深沉的目光里,晶莹慢慢的消失了,周扶远笑了,张嘴喝下了那一口药。
“待朕百年之后,还是要与你合葬。”
似乎是听明白了周扶远话中的深意,王菁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碗。
“你知道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扫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玉碗,周扶远点点头。
“我不怪你,是朕做的不够好。你受委屈了。”
周扶远干枯的手,抚上了王菁的手,握住。
“这是我早就该做的事情,瑾儿。是我对不住你。这一生,是我负你在先,你做什么,都是我应得的。我”
“父皇”
寝宫的大门被骤然推开,消失在城楼上的赵王周定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绕开了镇守的禁卫司,暗处的锦衣司。出现在了周扶远的寝宫。
“”
王菁缓缓抽出被周扶远握着的手,眼里分明含泪。
“如果,能早点听到就好了呢。”
而这时,正阳门的情况忽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数万禁卫司的人,猛地从皇宫涌向南衙军,另一面,天上屋顶上忽然鬼魅般的浮现了上百名身穿黑衣,胸口绣着“锦”子的锦衣司铁卫。配合正阳门里的禁卫军,两面夹击王俊麾下的南衙军。
gu903();望着自己的儿子王剑华站在无数南衙军士卒中,指挥着南衙军攻袭自己麾下兵马,王俊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喊道,“逆子你还在执迷不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