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朝意识不清醒的在楚寒歌的怀中呢喃了一整夜她亦不嫌烦。这一夜里,乃至以后每个像这样的一夜,楚寒歌都希望自己可以有机会像这样丝毫不间断的安抚着沈云朝,不断地安慰他,替他分担痛苦,让他明白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个人,可是她从懂事开始就喜欢上的人啊。在她这一生中,已经没有谁的地位是超越了眼前的这个男子的,楚寒歌只是难过,自己不能为他分担,哪怕是一点的痛苦。看着上天这样的折磨沈云朝,他甚至连光明正大叫自己的名字都不可以。
当晚,沈云朝没有发病,但是楚寒歌反而更加担心了,沈云朝用了谢姨留下的真气,蛊毒本可以肆无忌惮的活动了,加上沈云朝现在剧烈的情感波动,沈云朝早就该发病了,可是,他没有,那么楚寒歌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蛊毒此刻的蛰伏,是为了不久以后的爆发
但是即便预料到了又能如何楚寒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抱着陷入梦魇无法自拔的沈云朝在心里默默地祈求上苍,让那一天,来的迟一点,再迟一点。
时间往后倒退一点,正当着沈云朝和肖笑,小七拼命的往西北赶的时候,进城寻找宁远和沈听风的肖北正冷冷的将剑架在听风阁联络点的管事的脖子上。
“我再问你一遍,这份地图,你从哪里得到的”瞟了一眼手里的地图,肖笑冷声道:“为什么上面会有听风身上独有的冷荷香气”
“冤枉啊肖北兄弟,这却是阁主交给我们的啊”
“撒谎”
不待那人再出声,肖北手中的剑轻轻地一划,剑身上顿时染上了管事的血。抖了抖剑上的血,肖北冷漠的扫过管事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尸体,说道:
“背叛者唯有死路一条”
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地图,肖北的脑海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灵感。
能这样准确的找到听风阁的据点,并且能悄无声息的策反管事,只能是一个极其了解听风阁内部运作的人。这样的人啊,自己的眼前不就有现成的的一个吗自己早该想到是他的瞿文武
肖北揣着地图,便一路赶去了城主府。出乎肖北意料的是,这一路他都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的肖北就到了瞿文武所在的院子。蹲在院墙上,肖北看不到一个守卫,作为南阳城隐形城主的瞿文武来说,身边不可能没有人守卫,只能说,是他自己撤走了这些守卫。想通了这些,肖北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院子里。
“你在等我。”
背对着窗户看书的瞿文武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缓缓转过身。
“我在等你。”走进窗边,瞿文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他披散着头发,印着月光的脸映在肖北的眼里似乎柔和了许多。
“我想你们攻城或许就在明日了,我不想在那样混乱的地方同你做最后的了结,我还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呢。所以我只好现在将你引来。”
“可惜,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了,该说的,我早就说完了。我现在只想问你,听风和宁远在哪里”
肖北的话并不好笑,但是瞿文武却笑了。
“都说了是将你引来的计谋了,沈听风和宁远自然是不会待在这里了,用来引诱你的地图,是我特意从别处找来的冷荷香熏过的。”
肖北闻言紧紧地皱起眉头:“无耻”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看着瞿文武坏笑的样子,肖北的脑海中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闪过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逆着阳光的少年,俯视着自己,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依稀辨认出他嘴角的坏笑,和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