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骆青禾堪称真正的快狠准,连在网上引爆舆论的步骤都省了,直接将证据全都给了陈家。

陈榛算是商圈里的老好人,和谁都有点交情,跟骆青禾关系不算差,与阮华雄关系也可以。但老好人不代表没脾气,这种触到底线,戳中逆鳞的事情,再大的交情也过不去。就在骆青禾拿走硬盘的第三天,朱璃被警方传召协助调查的新闻成了当天的头条。

我问宋柏劳,为什么骆青禾自己不直接将硬盘交给警方。

宋柏劳说:直接交给警方,是为了竞选排除异己。交给陈榛,由他决定后续事宜,则是为了伟大的友情。这两者立意一低一高,结果不会有什么差别,甚至还能免费得一个人情,为什么不选后者?

我听完简直瞠目结舌,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要不怎么说政客的心都是有七个窍的,普通人真是比不过。

宋柏劳将原本在看的书丢到一旁,拉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带到他身上。

你怎么不夸夸我?我也很厉害啊。他撒娇一样下巴搁在我肩上,贴着我小声说话。

我微微笑起来:嗯厉害厉害。

我不走心地随口敷衍着,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后背抵着前胸。

宁郁,宋柏劳嗓音懒懒道,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语气全不在意。我也只当他不在意。

一点还是有的。环在腰上的手有不自觉紧了紧,我又接着道,毕竟连九嫂都有两点。

耳边呼吸都消失了,片刻后,宋柏劳咬着牙道:我连九嫂都不如吗?

是你要问我的我唇角含着笑,音量逐渐转小,仿佛胆怯。

宋柏劳呼吸明显粗沉几分,胸口也起伏颇大,最后实在气不过,一口咬在我耳垂上。不过没用实劲儿,刚觉得痛他就松开了。

你干嘛咬我?

我一下捂住耳朵,指尖摸到一点湿意,耳垂不知是疼得还是别的关系,火辣辣的。

他从身后环抱着我,双唇贴在我的后颈,再准确些,是咬痕的位置。

虽然我讨厌a、o之间的标记,但有时候也会生出一些近乎愚蠢的念头。

我等着他说下去,他却突兀地停止了。

我只好主动追问:什么念头?

他湿热的呼吸全都打在我的后颈上,有些含糊地道:如果你是omega就好了的念头。

倒也不令人惊讶,不过我是beta脖子都被他咬成这样,要真是omega,估计都撑不过第一晚,直接失血而亡。

况且

我不想当omega。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机会,让我选择成为beta、alpha或者omega,我应该还是会选beta。哪怕beta会被排挤,遭人歧视,我也想用beta的身份告诉世人我并不比任何人差。

我知道。宋柏劳叹息道,所以说‘愚蠢’。

我将全部重量靠在他身上,闭上眼,昏昏欲睡。

冬日里的细阳透过图书室高悬的窗玻璃散落在我们身上,寂静的空间中,只能听见彼此轻浅的呼吸。我从未想过能和宋柏劳再有这样平静的相处。

你不好奇吗?

耳畔再次响起宋柏劳的声音,我侧了侧脑袋,没明白他的意思。

嗯?

我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你。

我实在觉得好笑:哦,那你有没有呢?

他故意朝我耳朵里吹了口气:一点还是有的,毕竟九嫂都有两点呢。

这人,竟然把我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我,心眼可真小。

我睁开双眸,问他:其实,我还挺好奇你这‘一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高中,还是看我直播那会儿?

抱着我的胳膊都僵硬了。

宋柏劳显得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宋墨用的琥珀账号不是你的吗?我帮他找视频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他要是不想让人知道,就该藏得更好一些才对。

宋柏劳啧了声:早知道就给他重新申请一个了。他缓了缓道,应该是高中吧。不过以我的性格,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招惹你。你是在‘决不能碰’的那一分类里,就毕业了手机号不会删,但也不会主动联系那种。

因为我是beta吗?

可他又不是没和beta睡过,他甚至连alpha都不放过。

宋柏劳轻笑着,我的背脊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颤。

因为你是宁郁。我潜意识里可能也明白,一旦碰了你,就会大事不妙。

他说得我跟洪水猛兽一样。

不过就如宋柏劳所说的,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我应该也是逢年过节才会给他发一两条短信,看着就跟群发一样,平时绝对不会主动联系的那种。

离开那座天台,离开尚善,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忽然,肚子一痛,我忍不住痛嘶了声。

宋柏劳忙将我侧转过身,观察我的表情。

痛?

手掌覆在小腹上,我抽着气道:踢了我一下。

踢得不知道是哪儿,还挺疼。

宋柏劳目光落到我的手上,眉间轻蹙: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把你生育囊踢裂了。

我失笑道:那他脚劲儿挺大的。

他看着我,吻上来,手力道极轻地揉着我的肚子。

我的潜意识是对的。他黏黏糊糊地在我唇边道。

自从那晚在天台上吵过一架,宋霄蔫了好些天,总是显得心不在焉。他现在腿脚好了,晚上也不散步了,开始在草坪上找东西。

大白天不找,偏要等大家睡着了,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偷偷打手机找。我半夜起床喝水,看到室外有个亮点一晃一晃的,差点以为是山上进了小偷。

再仔细一看,这小偷走路不怎么利索,还只在草坪花园那一块晃悠,越瞧越眼熟,可不就是宋霄。

我站在窗前看了半晌,长长一叹。

他还对骆青禾说什么不想再纠缠下去,要做个了断。他这样哪里是想要了断的样子?真是自欺欺人。

最后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东西找没找到。第二天我起床时,九嫂说他仍在睡,还惊讶这些天他都不到六点就起来去山里拍照的,今天怎么晚起了。

零度的天,摸了大半宿的草,能不累吗?

你不要打扰他,让他睡到自然醒吧。我叮嘱九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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