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这是怎么了,让姑姑看看她拿出听诊器,静静听着宋墨的心跳,之后又为他做了一系列的基础检查。

最后她为宋墨重新盖好被子,直起身对宋柏劳道:没太大问题,春天嘛,总是比较容易诱发哮喘。你要是不放心,我就在这住一晚,再观察一下。

宋柏劳看了眼床上有些睁不开眼的宋墨,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说着又看向我,态度急转直下,让九嫂准备客房。

我忙不迭应下,转身出了门。

九嫂一听骆梦白要住下也很高兴,说有对方在就好放心了。经她一说我才知道,原来骆梦白年纪轻轻竟然已是abo三型血与c20病毒研究方面的权威。而且她还是宋柏劳的表姐,骆家的嫡系。

第十一章

【有翅膀都不一定能飞,更何况癞蛤蟆?】

轻轻推开房门,没在屋里见到宋柏劳的身影。我还以为他不在卧室,关了门刚要松口气,就听到阳台方向传来断续的说话声。

就哮喘发作,小毛病,你也不用特地来一趟。

宋柏劳的声音饱含一种极度忍耐的恭顺,与压抑的烦躁。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那点恭顺再也维持不住,他开始完全爆发。

他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难道会弄死他吗?他不会说话是谁的错?

发作一通,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掀开被子躺到床上,期间不敢发出一点响动,就怕这噪音进到宋柏劳的耳朵里要惹他更生气。

等终于躺好了,我长长吁出一口气,而那头宋柏劳的电话也挂断了。

移门拉开又合上,伴着室外微凉的山风吹在后颈,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一会儿,身后床铺下陷,宋柏劳坐了下来。

我僵硬地侧卧在那里,根本毫无睡意,总感觉有股视线盯着我,从下往上,明目张胆。

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睁开眼,直直望着黑暗的前方,实在很想回头看一眼身后。看看宋柏劳大半夜不睡觉到底盯着我干嘛。

突然,床铺微动,宋柏劳终于有了动静。

下一瞬,我脖颈后的一小块肌肤被更为灼热的体温碰触,生出无限痒意。

已经愈合了。他刮搔着曾经被他咬破的地方,语气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因为位置比较尴尬,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那个咬痕,只在换药的时候听九嫂说过两句,愈合的还挺快,是个漂亮的alpha标记。

漂不漂亮怎么定义的我不知道,愈合的快还要感谢宋柏劳下嘴的时候没有撕扯,我见过不少omega颈后的撕咬伤疤都特别大,狰狞得让人一看就替对方疼得慌。不说omega,就说宁诗脖子后那道疤,简直就是被野兽撕咬过的一样。我记得她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面白如纸,打了三天点滴才算缓过劲儿。

这样一想,宋柏劳还算是嘴下留情了。

愈合了,你身上我的气味就会变淡。身后传来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我已经有了些不好的感觉,刚想回身制止他,却被他先一步握住下巴,固定住了头部。

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同样的位置,一样的深入。

beta虽然没有颈后性腺可以跟alpha交换信息素,alpha的信息素却可以通过犬牙注射进beta的身体。如宋柏劳所说,有那么段时间我的身上会留有他的气味。可这股气味终究会消散,并不能形成永久的标记。

信息素流入体内的感觉并不好受,又酸又涨,像是有人拿超大号的针头往我身体里怼浓酸。

我疼得受不了,反手去推宋柏劳的胸口,他指间力道蓦地加重,齿关也更合拢几分。

抵在他胸前的手指一点点蜷起,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不要这样

似乎是很满意我的示弱,又可能觉得这点疼痛已经足够让我学乖,他渐渐又放松了咬合。

等他的第二次标记完成,我身上出了一层汗,脖子里粘腻一片,还有种大病初愈的虚脱感。

宋柏劳抽出犬牙,用柔软的舌头舔去伤口周围的残血:还好,没有流很多血。

据说alpha的唾液有止血消毒的功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我去找九嫂包扎一下下地时,我的腿还有些发软。

我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单纯心情不好拿我撒气吗?

总不可能是真的想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他的气味

宁郁。

我扶着半开的门顿在那里,回头看去,宋柏劳盘腿坐在床上望着我,白色的浴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我扯乱了的缘故,前襟泄得有点大,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肌。他手肘撑在膝头,支着下巴,唇角甚至还留有一点暗红色的血迹。

明天我爸会来。他面无表情道,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反驳他,我会处理。

我愣了愣,不是很懂宋柏劳的意思。但只要不说话就行了吧。

我知道了。我顺从地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门一关上,哪怕只是一墙之隔,那股由宋柏劳带来的无形压力也要小上许多。

要不是怕宋柏劳突然开门出来,我真想靠在门上先把气喘匀了。

宋墨今天发了病,为防夜里再有什么,九嫂今天一晚都会守在宋墨的床边。

我悄悄推门进去时,发现骆梦白也在。她已经解下止咬器,整张脸显得清秀又干净,身上穿着宽松的常服,一头长发柔顺地拢在胸前。

九嫂弄清楚我的来意后,刚要起身,骆梦白制止了她。

我来吧,毕竟我是专业的。

见她主动请缨,九嫂便又坐了回去。

宋墨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间是他的游戏区,摆放着颜色鲜艳的塑料滑梯和摇摇木马,以及诸多玩具。

我和骆梦白找了两张可爱的动物坐凳坐下,她将自己的医药箱打开,食指对着我划了一个圈:转过去,背对我。

我依言照做,没多久便感到身后的伤口被消毒棉球轻柔地擦拭起来。有些刺痛,但可以忍耐。

表弟下嘴还真狠啊。骆梦白轻轻嘶了声,他当这是什么啊,消了再打消了再打,肉毒吗?肉毒还有些用,信息素能干吗呀,当香水都嫌鸡肋。

我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你闻得到吗?

闻得到啊。但你知道人类进化为abo性别体系的前因吧?

嗯,知道,因为c20。

研究表明,c20病毒可能来自某种猫科或者犬科动物。你看,标记领地,被动发情,都十分像猫科动物,而alpha在x配时啊,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是alpha在【这里略去一句a在某些行为时的特征】,和犬类又很像。所以alpha的信息素其实是用来警告其他雄性的,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的所有物。理论上来说,我就算闻得到表弟的信息素气味,也不会喜欢。

我受教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一说到自己的研究领域,骆梦白简直就像开启了话痨模式,说个没完。

病毒是人类进化的摇篮,因为感染了病毒,人类才会变成现在的人类。C20让人类进化出了六性,并且有了其它物种才有的习性,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大多数人认为这是文明的倒退,但我不觉得,我认为这就是病毒带给人类的考验,如果现代医学能攻克它带来的副作用,它就会成为另一种新的文明。

消完毒,骆梦白一边说话一边给我贴上了纱布。

ao血型对c20有百分百免疫,但b型血就很奇怪了,只有百分之九十免疫率,而ab血型更惨,完全没有免疫能力。医学界现在有两种假说,一种是觉得这或许和四种血型携带的抗体有关,另一种则觉得是和血型生成的时间长短有关。O是最古老的血型,接着是a,再是b,ab血型存在最短。老来宝老来宝,存在最久的,总会多点办法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