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却根本不听凤玦在说什么,只是拼命的磕头,好似这样就能让凤玦远离这一切一般。
凤玦的神色更加冷了,但又知道像孙思邈这种人一旦决定,十头牛都不一定拉的回来,所以留下一句“你要是真想赎罪,就好好活着”便一甩袍袖,离开了大牢。
走在衙门的路上,凤玦脸上的神色凝重异常。他跑了两个地方,可以说是一无所获,想要救孙思邈,可以说根本无处下手,可是若是不救他,任事情发展下去,那些人迟早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坐以待毙的事情,凤玦是不会做的,所以他现在没有时间从这个案件出发了,必须出奇招釜底抽薪才好。不过想到釜底抽薪,他却也有些烦恼,他现在连是谁想害自己都不知道,纵然有千万种手段,没有目标可如何是好。
引蛇出洞呢?凤玦越想越觉的这招可行,便加快了脚步,朝着皇宫而去。
皇宫里,杨广正坐在大殿上欣赏歌舞,一听凤玦来了,脸上立刻染上了笑意。一挥手,示意那些舞者下去,他这才对凤玦道:“国师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前几次朕可是请了几次都没请到国师。”言语中颇有些埋怨之意。
“皇上,准备炼丹的事正到了紧要关头,贫道自然要忙一些。至于今天,却是因为炼丹的事情出了些意外,贫道不得不来见皇上将事情说清楚。”
“出了意外!”杨广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紧张的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要不要紧,国师快点讲清楚。”
“贫道炼丹必须要弟子在一旁协助,可是就在今天,贫道的弟子却被人诬陷说治死了人,被官府抓了起来,这还不算是意外吗?”凤玦说完,两眼紧紧的盯着杨广的反应。
杨广却突然神情一松,大笑道:“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只是死了个人。这赵安也真是的,不知道那人是国师的弟子吗,竟然敢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抓人,真是不知好歹。”
“国师稍安勿躁,朕这就让赵安放人。”说着,杨广就开始吩咐身边的太监。
这件事与杨广无关,凤玦立刻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同时心里也开始有点庆幸杨广是个昏君了。要是换个明君,非要讲究一命抵一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套,自己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杨广吩咐完之后,对凤玦道:“国师在这等一会儿,你的弟子应该马上就到了。”
凤玦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杨广见凤玦不说话,眼珠一转,笑道:“国师,这炼丹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只等贫道去到泰山,便可以开始炼丹。”
“泰山?”
“贫道算过,泰山的灵气最适宜炼此丹药。”凤玦这话倒是没说假,他确实算过,泰山最合适他去,不过却不是去炼丹,而是寻找回现代的方法。
杨广点点头,又瞄了凤玦一眼,才有些惋惜的道:“还有半个月国师就要走了,虽然知道我们还有再见的一日,可是一想到整整三年都见不到国师,朕这心里,就觉的空落落的。”
凤玦一皱眉,“三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在道长看来当然是弹指一挥间,但在朕看来,却不知道有多难熬。”“哎!自古离别多伤悲。”说着,杨广偷眼去瞄凤玦的反应。
不过想也知道凤玦脸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反应,所以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说话,凤玦自然也不会说,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广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沉声道:“国师,其实朕自从见到你之后,一直有个愿望,不知道国师能不能帮朕实现。”
凤玦听杨广这么说,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他接下来所说的肯定不是自己想听的话,所以凤玦根本没回应,反而半闭了眼睛,好似根本没听见杨广的话一般。
杨广脸上闪过怒气,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凤玦的手,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近在眼前好似自己只轻轻一伸手就能碰到的手,贪婪而渴望。
就在杨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那个传旨的太监跑了进来,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杨广听了眼中闪过凝重,又闪过惊喜,最后又恢复了平静,好似刚才那些表情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平静。
挥手让太监下去,杨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凤玦,这才道:“国师,你弟子的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办了!”
“哦?愿闻其详。”凤玦早就预料到不会这么容易解决,所以倒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