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前车之鉴的他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生怕与男人婆见面的时候,对方拉着自己走上无人的天台,然后在那里狠狠教训自己这个胆敢偷偷溜走的二五仔。
就像死党说的一样,二五仔没有什么好下场,给二五仔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一想到这,徐逸溪原本开始安定下来的心,又一次忐忑起来。
“要是当初自己没有离开,而是听男人婆的话,跟她填写一个学校,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这样提心吊胆了呢”徐逸溪侧了个身,对着窗前的金色帘布喃喃自语。
他记得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成为男人婆陪练的日子,这样危险的工作没有五险三金不说,甚至连周六周日都得随叫随到。这也就只有傻乎乎的徐逸溪能够忍受下来,随便换个人,恐怕早就高举红旗不畏强权地用罢工来表示对资本家剥削的严重不满。
不过就算是那样像母虎一样危险的男人婆也还是有让徐逸溪心软的瞬间。在毕业前夕,他陪着男人婆参加了跆拳道的比赛,在台下看着她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轻松地以大比分优势战胜对手挺进决赛。
那个时候站在台下的徐逸溪觉得那应该是男人婆最帅气的时刻,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一拳一脚气势凌人。完全就跟说书里潇洒的子龙赵云一般,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单骑救主,一杆银白长枪杀得敌军人仰马翻。
但是就算这样厉害到炸天地步的男人婆也还是在决赛的时候又一次碰上了宿敌夏梦雪。那个宛如手持方天画戟脚跨骏马赤兔的吕布,强大到几乎没有任何人是她的一合之敌。就算是男人婆,也在上一届的比赛中战败与对方的画戟之下,无能为力。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两人分在不同的小组,都以全胜的成绩来到决赛,当双方又一次站上舞台的时候,针尖又一次对上了麦芒,就连坐在台上的解说都激动地站了起来,如同疯狂的信徒,高喊着两人的大名。
那一瞬间,一步步朝着高台走去的男人婆宛如燃烧着斗志的星矢,穿着金黄的战斗圣衣,紧紧地捏着自己充满力量的拳头,灼灼的目光中只有眼前之敌。两人敬礼抱拳,男人婆弯腰时垂下如雨幕的耳发,像是看不见的风,撩动着徐逸溪平静如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怪异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在长坂坡上等待着救援的阿斗,而提着龙胆亮银枪的男人婆英姿勃发,手中枪出如龙,凌乱如雨,轻易地将自己所有的防线彻底摧毁。坚硬的马蹄第一次踏上了从未有过人涉足的甲板,朝着自己躲避的舰长室而来。
他软瘫在小房间的一角,面色苍白。门外的铁蹄踢踏,如骤降雨点将他心房用力敲打。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除了被男人婆飒爽英姿俘获之外,别无他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