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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还没有寄出,也没有下决心不去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孙雅琢磨了下,将这个事儿给顾西祠说了。

顾西祠劝服了白冉,在顾西祠的鼓励下,白冉将签字合同寄出。

离开的时间在顾老爷子手术后。

那个时候,基本也能知道手术结果了,有没有脱离危险什么的

看起来每天都那么漫长,但是晃晃悠悠,一转眼就到了手术前。

顾西祠最近没什么胃口,人瘦了一圈。

晚上偶尔会失眠,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但就是睡不着,状态很诡异。

白冉这两天经常看到顾西祠在楼下晃,偶尔在画室待一晚上。

但是想着第二天的手术,本想继续保持沉默的白冉,下了楼。

卧室没有人。

书房没有人。

画室也没有人。

白冉觉得哪里不对。

又找了一圈,家里找不到你顾西祠。

白冉转了转眼睛,往门外去了。

在独栋别墅带的小花园里,路灯昏暗,白冉终于在木凳上找到了失踪的顾西祠。

男人手上拿了一根烟,在抽。

地上还有不少烟头,也不知道抽了多久,他眼睛看向白冉,静默成一尊雕像。

白冉有些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你怎么在这儿”

夜色里女声温柔。

好半天,一个略低的声音回答道:“睡不着。”

顿了顿,长出口气,阴影中的男人低下头。

“有人和我说过,治得好的是病,治不好的是命。”

“白冉,我心慌。”

第133章钻戒

白冉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原地站了几秒,张口无言。

“抽太多烟不好。”

挤出来的话干巴巴的,不知道像是劝慰还是告诫。

顾西祠点头:“最后一根。”

就着手上只剩半截的烟头又吸了一口,这个地方的光线并不强烈,烟头橙色的星火闪烁十分清楚,甚至能通过明亮和黯淡,直观的感觉到顾西祠的一呼一吸。

白冉走近两步,顾西祠抬头看着她,对视无声。

顾西祠匿在黑暗中,白冉的侧脸却被暖黄的路灯光线打照,女性的线条柔和,眼神温柔,顾西祠定定看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那投过来的视线就是带着一股力量。

独属于女性,镇定又和缓,细水长流,并不激烈,但一直持续着,就在那里。

他很久没有接触到这种眼神了。

“你在害怕吗”

白冉声音轻轻的,很好入耳。

下意识的“不是”两个字在喉头打了个圈,顾西祠皱眉不愿意承认:“可能吧。”

“我很久没有想过我妈了,这两天在病房陪爷爷的时候,陪着她的画面总是时不时的蹦出来。”

而记忆中的女人枯槁纤弱,在他的陪伴下,生命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在消逝着,悄无声息,又惊心动魄。

想到这里,顾西祠再深深吸了口烟。

抽了太多根,其实他已经感觉不到烟味,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罢了。

绕过肺部的烟雾还没有被吐出,白冉骤然上前,像是机场他收缴她烟的动作,她抢过了那只烟去。

对视中,白冉深呼吸,鼓着勇气道:“你想太多了。”

“你不该想这么多。”

“明天你还要去陪着顾爷爷做手术呢,你不能倒。”

白冉说的顾西祠当然知道。

男人翘嘴唇,略有嘲讽:“那倒不会。”

“这个点你该回家睡觉了。”

白冉的声音莫名就带了点哑。

顾西祠深深皱眉,重复:“睡不着。”

白冉就着顾西祠手上缴下来的烟深吸了口,男士烟味重,被小小的呛了下,顾西祠刚想开口,白冉走近,伸手勾着他脖子,一下子坐在了他腿上,借着夜色掩护,动作大胆又带着两分生涩。

顾西祠本能的伸手去扶白冉的腰肢,揽着她,怕她摔了下去。

那纤细的腰刚被顾西祠手把稳。

女人俯身,嘴唇湿润,照着他在机场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度了一口烟气过来。

顾西祠顺从张嘴,白冉格外的热情,低低的小小的喘息声直往顾西祠心头钻。

揽在顾西祠脖子上的手臂收紧,力道不重,带着女性独有的柔软。

白冉开的头,唇齿一旦纠缠上,就被顾西祠夺取了主动权。

主动的是她,最后气喘吁吁求饶的也是她。

女人求饶,男人的火气却被撩了起来。

他一手揽着白冉的腰,另一只手掌着她后脑勺,不准她往后躲。

她坐在他腿上,两个人脸贴着脸,白冉平复喘息。

夜色冷,夜风凉。

攀在他身上的这个,是唯一温暖的。

视线被黑暗侵蚀,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顾西祠能感知到的,唯有白冉是温暖的。

猝不及防,侧脸被轻轻的啄了一口,白冉的嘴唇软嘟嘟的,那点微痒也往心里钻。

“你是不是几天都没睡好了”

白冉声音发哑,是被顾西祠自己亲的。

“你怎么”

话到一半顾西祠反应过来。

既然能知道,肯定是日日都观察他的举动的。

顾西祠下颌紧绷,续了句:“没事。”

一听就没什么说服力的强词夺理。

白冉喘着气在顾西祠耳边道:“其实我嘴巴很笨,不会说话,不会安慰人。”

“我没要你”

一个湿吻印在耳朵边。

顾西祠霎时失语,紧箍白冉的手收紧,手臂上肌肉贲起。

“不然,做点消耗体力的事情,累了就睡着了”

轻声蛊惑,刚刚像女神的声音,现在像是个妖精,且娇且媚。

白冉的脸转过一个小小的弧度,近在咫尺的对视中,女人轻笑。

吐气如兰:“我记得你说,第二次就好了”

“唔”白冉惊呼。

顾西祠再耐受不住,就着那红唇碾吻了下去,又吸又吮。

水声啧啧,落在这一隅,春色无边。

如果说第一次是脑子迷糊了一半,被痛得哭了出来。

第二次就是迷糊一开始,就找不到头,白冉像是茫茫海面上的小船,被浪头一个一个打过来,打的昏头转向,压根清醒不了。

又热又潮,呼吸交缠在一起。

分不开,分不清。

凡是说个什么话,都让对方更激动,更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