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最是完全,只不过跟着跑货的人要从村里选还是另招,总之要咱们的心腹才行。”
“这个我在想想,左右现在还没出正月,铺子也没考虑好在哪里卖。”
菜籽油做成的胰子,掺加了蜂蜜和牛奶的被沈墨留下,纯梅花瓣的送给了周誉。周誉对胰子兴趣不大,只是好奇怎么制成的而已,看过就罢了。
转眼到了初五,王家村竟然来了各地行走的戏班子。
这种戏班子居无定所,走到哪就在哪演出,要是镇上有富贵的老爷请他们回府上演几天,他们就算来对了地方。要是没有富商乡绅请进府里演出,就就地落脚,圈一块地随便演一演,得几文赏钱算几文。
这种各地跑的戏班子往年都在南方演出的多,往北方来的少。北方虽地广人稀,但前几十年连年征战,导致边陲地区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个别太守还有县令根本不顾下边百姓的贫苦,一味加重赋税,苛刻民生,致使整体北方穷于南方,经济上不去,其他方面自然落后。
而这次韩家班会选择来北方,完全是因为他们在南方一富商府里演出时,听那富商提起柳镇,还特别讲起一位周姓老爷。老班主记得特别清楚,那是当地几位商贾头首和名望乡绅聚在一起闲谈,因为都是当地名流商贾,平日里鼻孔看人,从他们嘴里说出一位后辈名字,并且赞赏不绝,自认比不上,所以老班主记忆格外深刻。
还记得那位富绅讲那位老爷住在柳镇,姓周,年纪不大,生得龙章凤姿,风采绝然,为人稳重风度,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总有别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奇招,会运营更会造势。就说那一件千鸟羽衣就赚得盆满钵满,赚了别人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金银。更说和他学了好招,以后再得什么奇珍异宝也弄一场声势浩大的竞拍,不愁卖赚不到金山银山。
老班主哪里都是跑,所幸就从南方一路演到了北方。到了柳镇打听到那位周姓老爷回乡下过年了,老班主就来到王家村。
踏在石板路上,看着与周围不过隔了数里就截然不同的环境,老班主心底一阵感慨,这位周老爷果真是位宅心仁厚商贾名流,即便富了也不忘本分,给村里出资修了这么规整的石板路。即使雪天雨天也不会憋在村里出不来。
“哦,戏班子”沈墨倒是来了趣味,“我小时候看过一次,那是跟着我爹去镇上时看得,表演的是胸口碎大石。那么一大块青石,压在胸口上就能给我压上不来气了,可他们还用得有这么大的一个锤子砸下去,底下那人竟然一点事没有,起来还活蹦乱跳的,多怪”
周景见沈墨兴致勃勃就道:“那请他们留下来演几天,正好适逢正月,家里也没什么事。”
“好呀,景哥不如就请他们在村里演吧,正好村里人也没见过,一起热闹热闹。这种戏班子的表演人多看着才有气氛。”
“行,听你的,不过你得多穿些,外面冷,别冻着。”周景转身吩咐纪婆子把老班主请进来。
“你们戏班子都会演些什么”
下首立着的中年男人给周景先规规矩矩作揖后,垂着脑袋道:“时下正火的小曲小人班子里都会唱,也自己编了几个小故事,不知道老爷喜欢听什么,小人班子里都可以演。”老班主说话时规规矩矩弯腰垂首,双眼盯着地面,不敢乱看。
“我夫郎喜欢新奇的玩意,比如胸口碎大石,空手下油锅,这些你们戏班子可会”
“回老爷,只会一点,小人戏班子里还是以唱戏为主。”
周景询问地看向沈墨,沈墨点点头。
周景这才道:“会什么就演什么吧,我们还在乡下住三天,就请你们演三天,每天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一日三顿午膳我们供,但我们只准备菜品和米面,需要你们自己出人手做。这三天晚上可以住在我府上,但只能住在前面作坊里,不准在府上乱窜,否则别怪老爷我按个偷窃的罪名给你们送官。”
老班主忙跪倒在地,“小人一定严家约束戏班子里的弟子,绝不敢滋扰府上。”
“那你就下去准备吧。”老班主听那位老爷严厉吩咐完他,转首就用一种十分柔和的语气对他夫郎道:“你去回去穿厚一点,把大氅穿上,另外我叫人带几个手炉你捧着,座椅也铺上层厚毛皮子,别冻到。”
这番周到细致的嘱托,在大户人家里很少能听到当家做主的老爷这般对家里夫郎说,一般都是夫郎们嘱咐家里老爷。
老班主不由得想知道那位周夫郎是何等天香国色,能被这样一位大人物这般温柔细致的对待,大着胆子偷偷的觑了一眼。
戏班子在村里一块空地安营扎寨,摆上戏台子,化妆描眉,穿上戏服,准备演出。
台前一米处摆了五张桌子,是留给周景沈墨周誉、沈霖王仁、还有王福禄郝玉兰和王家两位兄嫂。
王家大嫂也跟来了,但神情颇为紧张,和沈墨周景打招呼的时候束手束脚,一眼就叫人看出心虚。沈墨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但观沈霖精神头不错,面上也没不郁,再者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没问,只做不知。
几人坐在前面,后面则站满了村里人,戏班子很少来村里演,也算机会难得,几乎整个王家村都出动了。
人群中沈大娘家的新媳妇叉着腰啧啧评判道:“周家老爷真是大手笔,听说请戏班子在咱们村里要演三天呢,这得不少钱吧。”
“可不,不过这对于如今的周府而言可是小钱了。你看跟着周老爷干的那个程昱,从前穷成什么样子,说是因为个矮说不上媳妇,可谁不知道其实人家姑娘都是嫌他家穷。这才跟着周老爷干多长时间,你看就买了宅基地还盖起了三间大瓦房。这程昱娘也是为她儿子操碎了心,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有本事了,硬是咬着牙做主分了家。如此一来,分家后程昱买地盖房子,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村里人,他有钱有本事,姑娘们可以依托他,尽管上门求亲。别说,这招还真灵,咱村的我不知道,外村好几个才十七八的小姑娘家里都跟我打听他呢,听那话要是宅基地和那三间大瓦房都是程昱自己的,就十分愿意嫁过去。”
旁边一婆子道:“这是程昱的运气。想当初谁有你婆婆风光,周老爷家里最先刚起来那会儿最照顾的就是你婆婆家里,衣服用她做,还把供鸡鸭的生意给她家做,另外还请她儿子做工。这都是周家夫郎感念你婆婆在他穷时对他伸过手,那阵,你不知道村里多少人羡慕的眼睛都绿了。可后来也不知道你婆婆怎么想的,竟然就异想天开觉得周夫郎亲弟弟竟然会看上她儿子,请了媒婆去周府说亲。说亲就说亲,瞧不上则罢了,以周老爷和他夫郎的人品也不会说什么,可谁知道你婆婆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提了一堆无理要求,好不给周老爷面子。气得周老爷当时就把媒婆轰了出来,等到后来王管事接手了,更是直接就不让你婆婆家里供货了,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找,明摆着给他夫郎出气。”
王柏川婆娘撇撇嘴,“也不撒泼尿照照她儿子什么德行,别说人家王夫郎瞧不上他的,就是我当初还不是因为那老虔婆骗我她家有周家供货的生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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