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正从外面进来,听见林瑞嘉的话,忙奔到床边来,“他那个榆木脑袋,又不知道奴婢喜欢他!再说了,奴婢就算嫁出去了,也想要在娘娘身边伺候……”
林瑞嘉望着她,又看向其他的丫鬟们,“你们的婚事,本宫会用心的。嫁了人,本宫会将你们的卖身契会给你们。若是想要继续待在本宫身边,也是可以的。只是,莫要委屈了自己。喜欢谁,便告诉本宫,本宫为你们做主。”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让在场的丫鬟们都感动不已。她们有的无父无母,有的家里贫困,从小便被卖了给人做丫鬟。签了那张奴契,终身便是别人的私有财产。
若是侥幸碰到个好主子,那这一生也算能善始善终。若是不幸遇见个坏主子,即便被打死,也是没处说理的。
所以,她们真的很感激林瑞嘉。
御书房内,东临火越拟定了圣旨,派遣亲信星夜兼程,去将圣旨传达给贺家人。
圣旨说的很清楚,沈家老爷子即老沈国公今年寿辰必须大操大办,所有封疆大吏全部来京参加寿宴。
而知悉消息的沈家,又是另一番景象。沈谦行坐在上座,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上带着不解:“陛下动这样大的动作,究竟是做什么?”
下方的沈严同样满脸深思:“莫非,陛下要是排除异己了?”
结束掉东临观月的统治之后,虽然朝中有过清洗,但毕竟动作不大。
现在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朝野稳固,这个时候清洗,也的确是时候。
沈宽歪坐在交椅上,含笑道:“咱们沈家行得正坐得端,父亲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近几年爷爷的寿辰都没有大操大办过,这一年弄奢华点,宾客盈门,咱们也可以多收些礼钱,岂不是妙哉?”
沈谦行瞪了眼沈宽:“什么多收些礼钱?!这是一个世家公子说的话吗?!”
“是是是!”沈宽拖长音调,一脸慵懒,“不是多收些礼钱,是多收些珍奇宝物,行了吧?”
“你——”沈谦行气急,想要抡棍子去揍他,却被沈严拦住。
沈严好不容易将沈谦行劝住,无奈地转向沈宽:“你何必说这些话气爹?我倒是觉得,不管陛下此番行动是什么,这场寿宴,弟弟都得好好物色一位小姐,娶回来做妻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妻。洛川君家的那位小姐,那样好的模样和性子,都被你气走了,真不知你要娶个什么样的!”
沈宽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起身往外面走去。
沈严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沈谦行也不是傻子,知晓沈宽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只是,那个女子,终究是不可能的……
而贺家,很快也收到了圣旨。
贺家的人将那传旨的亲信好吃好喝地招待,等到酒过半酣,贺老便开始套他的话,可套了半天,却套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亲信喝得醉醺醺的,只道地方上除了已经被诛灭的裴家,其余世家都要被召去京城,没有哪一家例外。
贺老听了,心里稍稍放松,猜测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想必皇帝也不会找他算旧账,更不会对贺家怎么样,大约只是单纯地想为沈老爷子热闹热闹。
他想着,目光又落到嫡长孙女贺明月身上。
贺明月如今正是豆蔻年华,生得极为貌美。这几年养在深闺,可是下了血本好好调教的,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舞蹈,曾被舞师赞为“天下第一人”。
贺老瞳眸之中暗光闪烁,贺家在长郡这一带虽然厉害,可放到天照城中,那可就完全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