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手,在纸上写字:“纸符去哪儿了?”
林瑞嘉将幕北寒的事情叙述了一遍,钟瑶双眸之中满是绝望,她紧紧抓住林瑞嘉的手腕,力气之大,让林瑞嘉觉得很痛。
“你说我有血光之灾,我在海国时,被人用沸水烫了脸,算是验证了你的预言。可我后来用药,脸上很快就痊愈了。所以那道纸符,省下来给幕北寒,应当没问题啊!”林瑞嘉不解。
钟瑶使劲摇头,松了手,却好像很气恼似的,转过身不搭理林瑞嘉。
“钟瑶?”林瑞嘉试探着唤了她一句。
钟瑶依旧背对着她不肯说话。
林瑞嘉站了片刻,实在是弄不清楚她的态度,便匆匆下了楼。
钟瑶转身看她,小脸上很有些生气。
烫脸算什么血光之灾,自己的预言,根本就还没有实现啊!那道纸符,是灵儿省下来给自己的,自己没舍得用,特意送给嘉嘉,她却给了别人用……
那道纸符,可护心脉,可救濒死之人。这纸符的珍贵,嘉嘉她根本没有意识到!
钟瑶跺了跺脚,决定以后都不再管林瑞嘉的闲事。
她想着,却又情不自禁趴到窗边,正好看见林瑞嘉离开的背影。
她有些不悦,明明想好了不管闲事,可是看见这个姑娘,总是忍不住想要帮一把。
大约,是因为灵儿的缘故吧?
她是灵儿的朋友,便也是自己的朋友……
林瑞嘉坐上马车,桑若在外面驾车。
她抚了抚裙摆,问道:“姜家那边如何了?”
锦书笑道:“娘娘妙计,王孙殿花了一个时辰查探,果然探得姜汶在外面偷偷养了外室。奴婢将消息透给方氏,那方氏是个万年醋坛子,又泼辣得很,想必已经见到那名外室。恐怕现在,正在闹市里吵呢。”
“过去看看。”林瑞嘉吩咐。
马车行驶到闹市口,她在车里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桑果好奇地挑了窗帘看去,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一边哭一边埋怨:“可怜我十五岁成了他的夫人,几十年恩爱,竟比不过这个狐狸精一个笑脸!大家看看,这个女人便是勾引我相公的骚·货!”
她话音落地,两名家丁立即推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过来。那女子脸上都是伤痕,想必是被方氏打的。
众百姓指指点点,有说方氏过分,有说这外室不要脸。不过在场的妇人们大抵都支持方氏,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夫君养个外室。
林瑞嘉看过去,方氏扬手又给了那外室几个巴掌,气冲冲地骂着各路脏话,丝毫没有御史夫人该有的沉静内敛高贵气质。
锦书解释道:“这方氏乃是姜汶早年在河川县所娶,是前任河川道知府的千金。小时候父亲还没做上官时,是吃苦长大的,性子泼辣的很。嫁给姜汶二三十年,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以前姜汶也曾试着纳妾,可接连三房美妾进门,都被方氏暗地里弄死了,甚至有一位还怀着身孕一尸两命。姜汶斗不过方氏,后来再有心想美人,却也没有那个贼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