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东临火越抬眸看向他,语气轻慢,“不知是何物品?”
萧战委婉地笑了笑,“此事陛下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微臣只想请教陛下一个问题,张家的财富,比之微臣那件贵重东西,孰轻孰重?”
他说得直接,东临火越便也不和他绕弯子,将朱砂笔搁下,直言道:“萧爱卿是爽快人。只是张家财富虽庞大,却是张家人的私产,与朕并无太大干系。朕近来得到一本有趣的书,倒是很想与萧爱卿分享说道,不知萧爱卿可有空闲?”
萧战脊背一僵,东临火越的意思,是不愿意与他谈判吗?他站了片刻,想起什么,又道:“只怕陛下得到的那本书,并非完整的书……既非完整,又何谈‘有趣’二字?”
东临火越薄唇轻扬,“那么,依萧爱卿的意思,这本不完整的书,该怎么办?”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值得最好的。不完整的东西,不如烧掉。”萧战低垂着头,“倒是张家,一旦有了张大少的回归,想来又是一个完整的张家。”
两人明里暗里敲定了一桩交易,东临火越随手从身后的书架里抽出一本账簿,萧战定睛看去,正是他被偷的那本。
他将账簿凑近蜡烛,整本帐都缓缓燃烧起来。
“萧爱卿,是不是也要去处理一些事了?”东临火越缓声。
萧战对他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第二日便有消息传出,钟老被杀一案抓到了真凶。真凶乃是钟家二长老,他为了夺权,不惜杀害钟老,又嫁祸张朝剑,是当之无愧的恶人。
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原以为钟家之人都是仙风道骨,不屑于争权夺势,谁料想钟二长老竟是这种人!
而更令人疑惑的是钟家的态度。自打结案以来,便未听得钟二长老被如何如何,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钟二长老这个人,就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没了消息与踪影。
然而钟府内的下人们却清楚得很,钟二长老的下场究竟如何。
钟家,钟盈一身白衣径直去找钟瑶算账。她的灵力与天赋也是钟家年轻一辈里拔尖儿的,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做萧道绝的夫人,然后逐步通过祖父吞并整个钟家。计划原本进行得好好地,可最后临门一脚时,却被钟瑶破坏。
她平日里的好修养尽数不见,她只想找到钟瑶算账,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她来到六角小楼前,清眠守在楼下,根本就不让她进去。钟盈气急,吩咐身后跟来的侍从们将小楼门前的盆景等尽数砸了泄气,却又被钟瑶的隐卫阻拦。
清眠面对着暴跳如雷的钟盈,声音平静如水:“圣女有令,钟家最近不太平,所以闭锁全府,任何人不得离开自己的院子。所以,还请盈小姐回自己的屋子。”
钟盈怒不可遏,还要发火,钟瑶的几个隐卫鬼魅般出现在她身后,大有一种她若不服就把她扔回自己院子的气势。
钟盈抬头望了眼寂静的二楼,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人回去了。
清眠松了口气,小姐耗尽灵力,恐怕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了。如今局势不安,尽管二长老死了,盈小姐却蠢蠢欲动。现在自己能做的,唯有代小姐守住钟府。
她想着,望向远处的草木,又有些黯然。若是小小姐还在世的话,定是舍不得让小姐吃这么多苦头的……
两日后,张朝剑被无罪释放。林瑞嘉亲自去天牢接他,就近找了地方沐浴更衣。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的贴身小厮推着轮椅出来,林瑞嘉看过去,轮椅上坐着的,依旧是那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张朝剑对林瑞嘉拱手致谢:“此次在下入狱,想必是陛下与郡主鼎力相助,方才能这么快脱罪出狱。在下无以为报,日后若是陛下和郡主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定然倾尽全力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