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琅一听就来劲儿了,跳下马,用扇子一端挑起林瑞嘉的下巴:“那么,倾城你可会被我迷倒?”
林瑞嘉浅浅笑着,往马车内走去,声音软糯:“你顶多算是星光罢了。”
沈宁琅一愣,青团笑嘻嘻解释道:“我家小姐的意思是,沈小姐你与太子殿下比起来,就如同星辉比于月光,烛火比于太阳,完全没有可比性!”
“嘿,你这小丫鬟,什么时候学得伶牙俐齿了?!”沈宁琅手指挑起青团的下巴,顺手就揩了把油。
青团笑嘻嘻跑到马车里,沈宁琅跨上马,领着后面的马车,一同往忘川楼而去。
此时忘川楼门口车水马龙,来往都是上流贵族的车驾。忘川楼里的厨子们忙得晕头转向,今日公主包场,谁都不敢马虎。
沈宁琅下马后径直来到马车前,亲自将林瑞嘉扶下马车。两人并肩往忘川楼内走去,沈宁琅牵着林瑞嘉的手,乍一眼看去,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忘川楼二楼,已经坐了不少人,都是天照城里的世家公子、小姐。林瑞嘉一眼看见坐在角落里的纳兰星羽,沈宁琅牵着她往三楼走,低声道:“十一公主与我们沈家走得近,这次分派席位,特地将她和我二哥隔开来。我二哥应当在三楼。”
两人上了三楼,东临卿雅已经到了,正坐在主位上百无聊赖地看下面的舞女跳舞。一群世家公子紧挨着她的位子坐着,各种献殷勤,却都被她自动忽略,完全是不屑一顾的模样。
沈宁琅和林瑞嘉入座后,侍女们给她们端来美酒和佳肴。两人献上自己的礼物,东临卿雅却连打开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林瑞嘉观察着她,她的目光不时扫过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难道是在等慧心?
沈宁琅调戏起旁边的贵女们,能来参加生日宴会的贵女都是极有地位和名气的,可面对沈宁琅,却俱都没法子。沈宁琅正玩的如鱼得水时,忽听得外头传来一阵木鱼声响。
丝竹管弦声里,这木鱼声格外特别。
东临卿雅眼前一亮,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位身姿修长的僧人手持木鱼,正缓缓走进来。僧人生得俊眉修目,鼻梁高挺,英俊非凡,正是慧心。
他走到正中央,东临卿雅挥手示意舞女们退下。他朝她行了一礼:“十一公主。”
“我原以为就算是父皇的圣旨,都不能将你请来,可你居然来了……自诩超出芸芸众生的得道高僧,也会听从凡世帝王的话吗?”东临卿雅话语之中含着淡淡的酸意。
慧心对她又行了一礼,随即在旁边的位置坐下,闭起双眼,轻轻敲打着木鱼,口中念着经文,完全是不问世事的模样。
林瑞嘉却有些诧异,东临的皇帝,竟然肯亲自下旨将护国寺的主持请来,只为满足小女儿的生日心愿?
东临卿雅见他既不答话也不和自己说话,只顾着坐在旁边念经,不觉有些生气:“慧心大师既然喜欢念经,不如为我们大家念个《华严经》听听?!听闻这是释迦牟尼成佛后首先讲的第一部经,慧心大师不妨念给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听一听,也好达到大师普度众生的目的!”
这话颇有些挑衅的意思。慧心睁开双目,看向东临卿雅,眸中神色平平:“《华严经》最适合有大根器的人读。释迦牟尼初成佛时,犹如太阳初升,光芒照耀高山,所讲的《华严经》,只有小根器的人是听不懂的。公主若愿学佛经,不如从《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读起。此经只有百字,但佛理颇深,较之《华严经》更易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