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幕北寒从外走进,示意房中伺候的人都下去。
林瑞嘉的目光依旧落在书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幕北寒在她手边的床桌旁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推到她面前。
林瑞嘉瞥了眼那封信,上头大字写着:“南羽太子殿下敬启”。
南羽太子,是羽元康。林瑞嘉心念一动,打开信,里面简短地写着,事情事败,无法抓到林瑞嘉。
一股寒气从她脊背升起,她缓缓放下信,一双凤眸直直盯着幕北寒。
“刚刚截获的时候,信上无字。我的人用了特殊药水,才将上面的字显形出来。”幕北寒将那封信送到烛台边烧掉。
“羽元康,他为何要抓我?”林瑞嘉不解。
“你问一个男人为何要抓一个女人,这个问题,真是傻。”幕北寒没忍住轻笑出声,却使得林瑞嘉脸颊迅速飞起两朵红云。
“你们男人的想法,我又怎会知晓。”林瑞嘉自问智力筹谋都是上等,窥破人心的本事也是有的,可对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想法,这方面的知识却是空白。
她顿了顿,又道:“也就是说,水家投靠了羽元康。水家在北幕也算是世家大族,北幕也远远比南羽强大。他们在北幕获得的利益,要比他们投靠南羽所获得利益大得多。所以,他们为什么会投靠羽元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不能获取更大的利益,水苍遒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更大的利益?”林瑞嘉美眸闪烁着寒光,“水家已经算位极人臣,再大的话……”
两人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倾倾,此事需从长计议,风声不可外露。”幕北寒叮嘱道。
林瑞嘉点点头,又陷入沉思之中。
幕北寒没多做打扰,很快就起身离去。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他的雪色锦袍猎猎作响。俊美的面容仿佛是寒玉雕成,每一条线,都刻着冷毅。
若不能相爱,那便要相守。
若不能相守,那唯有祝福。
她竟有办法解了情·蛊的毒,是不是,他们真的有缘无分?
细小的雪花从天飘落,旋转着落在他的眼睫、长发和翻飞的锦袍上。
有成群结队的婢女提着宫灯走过,俱都看得呆了。这世上,鲜少有男人能生得这般俊美,明明是桃花的美艳,却又带着雪山似的坚硬。
上苍的格外偏疼,总让人暗道不公。
过了几日,白沉香亲自登门见林瑞嘉,将这些天调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在江州偏僻的深山之中,暗藏着一支大型军队,足有五万人。深山腹地,甚至还有两座大型军器所,他们就地取材,炼铁铸剑,铸好的兵器足有几万把。
“不仅如此,水光潜还积累了一大笔财富,其数额之大,甚至可与我们白家相比。”白沉香仍旧有些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水家人竟真的有造反之心!”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林瑞嘉轻轻说道,“哥哥不知道的是,水家,早已投靠了南羽太子,羽元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