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地,一个前院看门的小厮便急匆匆冲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大事不好啦!”
“砰!”
吴琼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扔到那小厮脚边,“叫什么叫?!是死人了还是怎么了?!大早上的,真是晦气!”
那小厮摸了摸鼻子,真的是死了人呀!
“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样冒冒失失地冲到后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报丧呢。”林挽云抬起下巴,倨傲无比。
不过是要搬出府的二房,对相府的奴才也这般不客气,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的金贵小姐了。再说了,他今天就是来报丧的。
那小厮心头冷笑,故意放缓了语速:“启禀二夫人和堂小姐,外头出了大事。据门房的人禀报,怡红楼的人抬着堂公子在门口,请二夫人出去对峙。”
“什么?!”吴琼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你说怡红楼的人跟堂公子在一起?!来奉京城前我就叮嘱他不要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他就是不听!”
何止是在一起的问题……那小厮开口道:“二夫人去门口看看,就知道了。”
吴琼气得不轻,怒气冲冲地带着林挽云往门口走。
等她们到了相府门口,门口早已聚了一大群围观的百姓。
人影憧憧,相府的人竟都在外面。
吴琼只能听见老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从人群中传出,她推开众人挤进去,便见林仕明躺在担架上,竟是七窍流血的惨烈模样!
吴琼眼前一黑,直直朝后面晕了过去。
林挽云忙扶住她,心中亦是骇得不轻,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氏瞥见吴琼娘俩,顿时哭得更加厉害:“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可怜的孙儿啊!”
她兀自在那里呼天抢地,人群外头停下一顶软轿,林泰民大步从轿中走出:“明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人群让开一条路,林泰民只看了那尸体一眼便别过了脸去,满脸怒容:“到底是谁干的,谁敢对明儿下手?!”
这天杀的,弟弟刚留任奉京城,独子便遭到了这样的厄运。他还在宫中跟陛下商议政事,若是知晓了,不定伤心成什么样。毕竟,中年丧子,乃是人生一大痛事。
一旁站立良久的怡红楼老板金玉咳嗽了声:“相爷,在我们怡红楼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难过。只是错在你这侄儿,实在是怨不得我们。”
那厢吴琼悠悠转醒,一听这话,恨不得扑上去抓烂金玉的脸:“你胡说些什么?!我儿子在你那儿死的,你还敢说怨不得你们?!你们赔我儿子,你们赔我儿子!!”
她大吼大叫,发髻凌乱,泪流满面。若不是怡红楼跟来的几个婆子死死拦住她,她是一定要杀了金玉的。
林瑞嘉的身影隐在人群中,低调的仿佛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