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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权威的,它象征着祖宗的法杖,能够不通过官府而惩治任何一个犯了错的族人,甚至有权对其杖毕。

“你知道”他愣了下。

他自从来到南方,感觉到南方人对宗族的观念没有北方人重,在南方,只要自己够努力,等站到一定的高度,族里那些老人,比如族长,长老等人或许还会膜拜你。

可他们那边不一样,他们那边的族人就算做了朝中重臣,宗族还有权毁了他的前程、决定他的生死。

所以,族长和长老的训斥,任何一人族人都得遵从。

因从小到大的观念使然,再加上父亲受过宗族的帮助,不敢违背族长的要求,便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栓在了宗族里,甚至将他母亲也栓死了

听了段易煦的话,贝贝深深叹了口气,她原本以为他命好,一生下来就是富家大少,过的是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没想到他的身世会这么坎坷。

贝贝原本以为这样就已经够惨了,可是段易煦下面的话让她整个人都跟着疼痛起来。

“因为我爹很早就失去了家人,无父无母,宗族族长和长老见我爹出息了,在外娶了媳妇置了家业,他们非常担心我爹迟早会被我娘那这的人笼络了去,这样他们就少了一个傀儡。”

“尽管我爹不愿意,族长和长老还是不断的给我爹塞女人,说要让他开枝散夜,可我爹跟我娘的感情哪里是随随便便就破坏得了的,那些人心里愈发着急,最后特意花了大价钱从外地买回一个有手段的女人那个女人使计爬上我爹的床,还让族长抓了个现行”

段易煦的声音越来越冷,不再似刚开始那么的平和,甚至带着渗人的阴狠之意,贝贝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段易煦省略了那个女人在老头子不在那段时间仗着族长与长老们撑腰屡屡给他娘难堪的事,最后跟她说起了他母亲遇害的经过。

“东北是个贫瘠之地,从我们家去集市要走好长一段山路,那一天,因为收到我爹要回来的信,我娘便带着我还有几个下人去采办吃食”

段易煦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声音一变,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让人颤栗的阴森之气“谁知那几个下人早就被人收买了,在山路上将我们母子给打晕,关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

“是谁收买了那几个下人”贝贝身子紧绷的问道。

“至今没有线索”他恨恨的攥紧了空置的那只手。

“你有怀疑的人”她问。

“有几个,不过都被老头子给排除在外。”

“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嗯。”

“你们被关了多久”她又问。

“具体关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他们将我和我娘关进密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给我们送吃送喝,那里暗无天日,他们让我们在密室里自生自灭。”

段易煦想到当时的情景,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声音越来越沉重“我和我娘又渴又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喉咙干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肚子也饿得直叫,人也晕晕沉沉的,我感觉到我娘紧紧的抱着我,轻轻的唤着我的名字,我想睁眼看她,可不知道是因为密室里太暗,还是太累了,我怎么也看不到我娘的脸。”

“当时我好害怕,我想问我娘,我会不会死可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感到恐惧,想伸手抱紧我娘,可是却连手也抬不起来,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感觉到我娘的轻喊声也越来越远了。”

贝贝听到这里,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由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轻声道“别说了。”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就在我陷入昏迷之前,我感觉到我的唇边有水滴落,我不管三七廿一就贪婪的吸吮起来后来我渐渐有了意识,问我娘这水哪里来的,怎么会带着血腥味我记得我娘当时还是笑着跟我说”

第245章夜视3

245

听到他停停顿顿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贝贝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胸口剧烈的震动着,心也跟着难受起来。3331033509

“别说了”她叫道。

这是血淋淋的伤口,她不该让他去碰触的

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我娘对我柔声笑道,她刚刚抓到了一只老鼠,这是老鼠血”

尽管他拼命的隐忍,可说到这里,段易煦终究还是泣不成声了。

“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她揽住他抖动的肩膀安抚道,她的声音中也带着丝丝哽咽。

她可以想像当时的情景,她也能体会以他心里的痛苦,一个儿子用母亲的血来续命,就算活了下来,心里背负的枷锁足以让他痛苦一生,这也难怪他会患上狂躁症了。

段易煦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平静下来,继续往下说“我娘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给我喂老鼠血,直到有一天,我娘突然没有再抱着我了,我也听不见她喊我名字的声音了,我当时很恐慌,爬着在密室里摸索起来,可是找完整个密室,我也找不到我娘的身影,最后还是在密室一个凹角处摸到了我娘冰冷的身子我感觉不到她的呼吸,我拼命的摇她,可我娘就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不我娘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想睁眼看看我娘是不是还如平日里一样对我温柔而慈爱的笑,可是我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我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娘的脸,就这么一直盯着,直到我完全看到我娘已经冰凉无血色的脸我娘,真的死了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贝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唯有轻拍着他的背给他微不足道的安抚。

“我就这么盯着我娘的脸,轻轻的叫唤她,她没有给我回应,我就叫着叫着我想,我刚刚想要看我娘的脸,不也看到了于是我想,我要是同样迫切的希望我娘活过来,她是不是就能活过来了我就这么一直的叫着我娘最后没把我娘叫醒,却把我爹叫来了。”

“我娘死了,我爹发疯似的杀了好多的人,满满一院子的尸体,血流成河”

贝贝蹙了蹙眉,他当时才多大段新竟然当着他的面大开杀戒,难怪会给他种下阴影。

他的话越来越语无伦次,语调也越来越不稳,贝贝担心他的旧病复发,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道“行了,别说了”

刚才她阻止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打断他的思绪,唯有想办法将他从那痛苦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想到想,她突然弯下腰抱着肚子痛苦的叫了起来“段易煦,我肚子好疼啊。”

果然,段易煦猛的惊醒,拍着她的背焦急问道“肚子疼疼得厉害吗”

“厉害”她点点头。

她话音一落,他蓦的一把将她抱起。

贝贝没防备,吓得惊叫出声,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把她抱回卧室,放到了床上,站在床前弯腰盯着她,轻声问道“还疼吗要不要我去把姜老头叫来”

对上他焦急担忧的眼神,她心虚的瞥开了眼,说道“好多了,不需要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