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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大将军,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回武宁的么怎得如今还在北狄”宋芜恍惚间瞧见一名甚是眼熟的小兵站在雪地里头问她道。

“我、我要的,等我攻下北狄皇庭便带你们回去。”宋芜上前几步,抱歉的回他。

“是么可是我们好冷啊。”那小兵闻言,语气中透着失望,见她上前,又退了几步。

“大将军,我们好冷啊。”斜刺里又不晓得从哪儿冒出了一群人,远远对着宋芜呢喃道。

宋芜瞧着他们都只穿了件单衣,正想追上去问问怎么不穿军中发下来的棉袍。刚迈了两步,就见场景瞬时转换,冰天雪地成了烈火熊熊的战场,四处可见被砍杀下来的断臂残肢,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挡在她身前,头脸上挂着淋漓的鲜血,朝她吼着:“大将军快跑”

正当她怔愣之时,就见一支火箭迎面飞来,宋芜下意识地抬手一挡,好似真有利器从身体里对穿而过,一个激灵便从简易的木条床铺上惊坐了起来。

火炉里的木炭是那种烟味有些呛人的黑炭,临睡前宋芜便把它熄了。这会儿帐子里阴冷得像是站在梦中那片冰雪地里一般。宋芜深吸了两口这冻得凉人心肺的空气,搓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只双手覆上双眼的时候,才觉得眼中止不住地起了涩意。静默了片刻,一把掀开床铺,走到临睡前净了把手脸的水盆前,吸了口气便把整张脸埋了进去。

早已冻得起了冰碴子的清水,刺激着宋芜的每一根神经,捏着盆沿的手指像是要把这铜盆捏出个坑来才罢休。瘦削的肩头,不自然地抖动着。

对不起,我食言了。宋芜心说。

待她把脑袋从水盆里抬起,脸上发上挂着的水珠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那眼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得,红得连平日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衬得满是红丝。

宋芜盘腿坐到了昨日夜里叫人拿进来的那一小堆头盔跟前,取出匕首,一笔一划地刻起来。神情冷肃,这夜再无眠。

宋芜无意再拖延,早已订了这日傍晚前去云岩山。待手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刻完,便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

活动腰身的手刚举起来,哈欠都才打了一半,就看见秦墨已经站在营帐外头了。好像已经站了很久,发丝上都凝了冰霜。宋芜瞧着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跟个望夫石似的。

张成“啊”字型的嘴巴顿时忘了合拢,一口冷气灌了进去,哈欠变成了咳嗽。

“小秦你咳咳,”宋芜掩着嘴边咳边问道,“你怎么站着不进来,冻坏了怎么办”

秦墨心下微叹,上前几步帮她拍着背顺着气,开口道:“我在帐中煮了些甜粥,想等你醒了叫你一道去吃。又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便在这等着了。”

“甜粥”宋芜一听甜粥,顿时不咳了,挑了挑眉头拉着他就要走,“走走走,喝甜粥去。下回有甜粥喝,我就是睡到说梦话流口水,你都可以把我叫起来知道不”

秦墨被她拉着手腕跟在后面,想着她那双还有些红意未消的双眼,还有他等在外头时候听到的里头的动静,又见她这会儿故作无谓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攒着,闷地有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三军需要的是一个看似勇猛无敌,永远不会倒下的主帅,秦墨只想把她轻轻搂着,凑到她耳边对她说一句:想哭便哭吧。

第84章雪人

宋芜在秦墨帐中开完了小灶,灌了几大碗小米甜粥,顿觉浑身舒畅,心里头都好似暖了些。

走出帐外之后,又舒舒服服地伸了几个懒腰,一提袍子,蹲下了身子就开始玩起地上的雪来。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秦墨看她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陪着她一道蹲了下去,帮她一起把手头的小雪团子滚得大了些,又担心道:“阿芜的冻伤还未好,还是别玩了吧。”

宋芜抬眼瞧了瞧他,笑回道:“武宁的雪许是早就落完了,我想堆个雪人玩玩。”

秦墨听罢,一把按住了她还拍着雪团子的手,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今年没有了,那便等明年。明年若是不落雪,那便等后年。年年我都能陪着你,一道等。”

宋芜握着雪团子的手松了松,低头浅浅勾了勾嘴角。抬眼的时候已经换了个扯开嘴角的笑脸,来回拍拍手,点着头说道:“好不玩儿了堆它一个小人儿留在北狄多孤单啊,等明年,明年我们一道在你家院子里,堆它个十个八个,让它们组个团出个道”

秦墨闻言,也不管听没听懂,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郑重地道了声“好”。

是夜,集结的号角吹响,宋芜带着五千人马,秦墨紧随其侧,樊绍赵坤于后,一行人朝着云岩山进发。

待行至云岩山脚下不远处,宋芜放慢了行军速度,扯着马缰来回踱了几步。马蹄踩在厚实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让这山谷之中更显静谧。静得有些诡异。

这云岩山虽是一年里头有好几个月都覆着厚雪,但是山中飞禽走兽,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气候。这亮得恍如白昼的雪夜里,不会连个鸟鸣或是野兽走动的声响都没有。

除非一个可能,山中伏了人,让它们不敢再出来晃荡。

那赫连席早就恨惨了自己,如今她带着这么点人现了身,却不见那位的人影,宋芜只觉得这事儿不是光有埋伏那么简单。

略一思忖,便抬手道:“众将听令先行撤退”

话音未落,就见右手侧那片的半山腰上,赫然出现一个身着金丝铠甲,挂着血红色披风的男子,明明带着笑却让人觉得比这寒天冻地的雪夜还要阴冷。身形若隐若现地躲在枯木与皑皑白雪之间。

“宋将军,都到了这儿,还要走不成”赫连席悠悠开口道,“你们的皇帝不是都下了三回急令,让你速速攻下北狄皇庭怎么,现如今我都在这儿了,你却要当个逃兵”

宋芜四下一扫,这赫连席现身之后,山谷两侧的山坡上那些藏身的兵将都隐隐现了身,只一时间并未有所动作。

之前交战,赫连席总是躲在众人身后,难让人接近。不得不说,这会儿的确是个擒王的好机会。况且两侧山上皆有兵将,因此宋芜判断,这赫连席只是像当初自己那样令人驻兵山间,待他们到了弓箭射程范围内,再进行伏击。只是自己刚刚叫人撤退,才把这位引了出来。

如此想着,宋芜便准备提弓射箭,却不料手刚一动作,就见山上那人从斜刺里拉过一人挡在了身前。带着阴森冷意的声音隔着一人传出:“宋将军,你看看这位,也算是你的老相识了,你可是忍心就这么射死她”

宋芜刚握上弓的手一顿,就见山上那名女子,这么个天气里也是一身白衣,穿得颇为单薄,寒风撩着袖摆,嘴里缠着白布绕于脑后,却不见挣扎,好似不是真人一般,远远也瞧不清神情。

“素素香”宋芜觉得在这儿见到这位,实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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